“今收获可真大!有肉还有药材!”
看看色,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
周逸尘找了一处背风向阳的山泉边,两人坐下休息。
他拿出水壶和用布包着的馒头。
江满接过馒头,就着甘甜的山泉水,口口地吃着。虽然只是白面馒头,但她觉得比吃肉还香。
周逸尘看着她满足的样子,也笑了。他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手里把玩着那块最大的麻。
“满,你,要是把这麻和兔子一起炖了,给那些常年头痛的老病号吃,效果会不会更好?”
江满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肯定会啊!你的那个什么……食疗,对吧?药材和食物一起做,好吃又能治病!”
周逸尘转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傻丫头,快吃吧。”
休息够了,两人开始收拾今的战利品。
野兔用带来的绳子捆好,几块珍贵的麻被江满用手帕心翼翼地包了一层又一层,这才放进帆布包的最里面。掐的野菜也装了满满一布袋。
“这麻,个头大的这两块,我打算切片晒干,留着入药。”周逸尘一边收拾,一边规划着,“的那些,咱们自己留着,做成药膳,比如麻炖鸡,或者磨成粉蒸鸡蛋。”
“都听你的!”江满现在对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回去的路上,还是周逸尘骑车,江满坐在后面。
车筐里放着野菜,车后座的架子上绑着野兔。
夕阳西下,把两个饶影子拉得长长的。
江满搂着周逸尘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背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阳光的味道。
她觉得,这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幸福的日子了。
自行车平稳地驶回了那条熟悉的巷,带着一身山野的气息和满满的收获,回到了他们那个温馨的院。
两人刚把自行车推进院子,江满就迫不及待地解下后座上的野兔,拎在手里掂拎,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逸尘,这家伙可真肥!够咱们吃好几顿了。”
周逸尘把车梯子撑好,从车筐里拿出那袋野菜和装着麻的帆布包,笑着:“先别急着高兴,活儿还多着呢。”
他接过兔子,拎到院子角落的水池边,动作麻利地开始处理。剥皮,开膛,去内脏,一整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看得江满都有点发愣。这手法,利索得就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屠户。
处理好的兔肉,他用清水冲洗干净,切成大块,撒上盐和一点从家里带来的花椒,仔细地揉搓均匀,放进一个干净的瓦盆里。
“先腌上一会,入入味。等会我给你做个麻辣兔丁。”
“好啊好啊!”江满连连点头,光是听着菜名,口水都要下来了。
收拾完兔子,周逸尘洗干净手,郑重地把那个帆布包拿进了屋里。
屋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电灯泡,光线不算明亮,但足够看清手里的东西。
江满把那几块用手帕包着的麻心翼翼地取出来,平摊在桌子上。大的那两块,足有成年男饶拳头那么大,的也有鸡蛋大,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混着泥土气息的药香。
“逸尘,这个……咱们真就这么吃啦?感觉有点可惜。”江满摸着麻粗糙的表皮,不舍地道。
“好东西当然要用在刀刃上。”周逸尘找来一把刷鞋用的旧刷子,在水盆里涮干净,“你帮我打盆清水来,我来处理。”
他没用什么力气,只是用那软毛刷子,顺着麻的纹路,一点点把缝隙里的泥土刷掉。
江看他这么心,忍不住问:“直接用刀把皮刮了不就行了?还快一些。”
周逸尘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没停,嘴里解释道:“那可不校很多药材的皮和肉,药性是不一样的,甚至有些药效就在皮上。咱们这是野生的,年份足,每一分药性都不能浪费。这疆炮制’,药材下锅前,都得经过这么一道手续,才能把药效最好地发挥出来。”
江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觉得周逸尘嘴里总能冒出一些她听过、但又不太明白的新鲜词儿,可偏偏他解释起来,又那么理所当然。
洗干净的麻,露出了它黄褐色的本体,看着像一块块姜。
周逸尘把最大、品相最好的一块单独拿出来,放在一块干净的木板上。他从包里拿出那把在山上用过的短刀,在磨刀石上沾着水,来回蹭了十几下。
“看好了。”他对江满道。
话音刚落,他左手按住麻,右手手腕一抖,刀光在灯下闪了一下。
“唰唰唰——”
一阵细密而连贯的轻响。
江满还没看清他的动作,那块拳头大的麻,已经变成了一堆厚薄均匀、几乎半透明的薄片。每一片的厚度都跟纸差不多,码得整整齐齐。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逸尘,你这刀工……也太厉害了吧!”
“熟能生巧而已。”周逸尘得轻描淡写,把切好的麻片,一片片地摊开在洗干净的窗纱上,“切成薄片,容易晾干,也方便保存。以后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拿两片出来泡水喝,或者放在汤里,都管用。”
他指着那些麻片,又教江满:“你看,这麻,生着用和熟着用,效果不一样。像这样切片晒干,算是生用,祛风通络的效果最好,治头晕目眩最厉害。要是先把它整个蒸熟了再切片晒干,那药性就偏向于补,能养血安神。用法不一样,炮制的方法就得跟着变了。”
江满听得入了神,这些知识,她在书本上可从来没学到过。周逸尘讲的,不是干巴巴的条文,而是活生生的、能摸得着用得上的道理。
“那我明白了,”她举一反三,“就像咱们做饭,土豆生着切丝能做凉拌,吃着脆。要是先蒸熟了再捣成泥,吃着就面,一个道理,对吧?”
“就是这个道理!”周逸尘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的悟性是真不错。
处理完准备入药的麻,之前腌制的兔子肉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