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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青澜平静的送走‘受惊’的傅承彦,一进门,她就被老爷子叫过去询问:
“老四媳妇,你觉不觉得这傅同志,他长得有点像你二伯父?”
“啊?”
她被问住了,原身都没有怎么跟这二伯父有过什么接触啊,公爹要是问二伯母,她还有点印象哈!
“嗯,你进门晚,不知道,你二伯父旧时还有一个儿子,在战乱中随她生母失散了。
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有五十多岁了。
我瞧着这傅承彦,与你中琂堂哥也有几分相似度,但最神似的,还是你二伯父年轻时的好样貌啊!”
王朝暽满眼是回忆的着,感叹道:“时光不留人啊~”
此时,他口中的‘二伯父’王朝阳,与他只是族兄弟,俩者之间不同宗支,关系早就出了五服。
连血脉关系都浅的快不能相融了。
不过同姓王氏,又因为同住在王家界繁衍生息百几年,王氏族人之间的兄弟、宗族感情比普通人更深一些。
“这样啊,那等后头我们回老家去了,我问二伯父,拿一些他旧时相片来看看?”
于青澜见老爷子着有些感触,便声回应。
昨晚她突然领着大郎匆匆回老家,并没有见到‘代族主’二伯父,再想到这二伯父已经有八十岁了,想来寿元应该不多了。
也多亏他出生的年代好,当时王家已经得到了武术传承,所以二伯父他是练了武,只是因为武骨仅是黄骨而已,拼尽全力也无法突破二阶。
所以他并没有实力去参军,一辈子留在王家界为家族尽心尽力,深得老一辈饶敬重。
在上任少族主王朝曜意外被害身亡后,族主便没再内定少族主的人选了,怕重蹈覆辙。
王荣武伤怀之下,重新选了王朝阳为‘代族主’,暂时管理宗族事务。
这练武之人上了年岁后,年轻时练武受的内伤外伤、劳作时过度苦累,都会加速溃败体内的精力气血,寿元就会减损了。
像王朝阳这般,能平安活到八十岁还能下地劳作、代理族主之位,身体已经非常不错。
这就得亏于,他年少时发现自己练武资质不好时,并没有气馁,反而自觉学起中医术。
后来,叔母栾月儿又在外头历练时,给他找回来很多医书、药书、丹方,成就了他,族里独一无二的药草师身份。
只是没想到,今年农忙收早稻,一个不注意摔着了,之后身体气血就突然溃败,到了九月多时,已经缠绵病榻长达三个多月了。
俨然一副心有遗憾,拖着苟延残喘不愿离世的样子,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还没等到儿子归家,咽不了这口气——
之前王朝暽心思都在自家病重的亲儿子身上,只是觉得傅承彦长得有些眼熟。
今中午饭一顿打量后,他就发现这青年同志越看,越神似王朝阳的年轻版。
“嗯,你二伯父他心愿未了,死都不愿闭眼啊~”
想到王朝阳咽不下这口气,王朝暽心情低落,同时也想到族里的事情——
原本,老父亲一直属意老四回家任族主,只是因老四正值壮年事业心重,根本不想回老家管王家界那一亩三分地……
“爹,你放宽心,四哥还要你看顾呢,你可别多思多虑郁结于心。”
老爷子都这么郑重伤神了,于青澜劝了一句,自然也就将此事挂在心上了。
她打听了一下二伯父失散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后,便使唤九郎,扶他爷爷去午休。
“对了,王中訚当年失散时,是由他生母照顾,他生母姓詹。”
王朝暽眼见顺从要离开时,突然又交待了一句,“至于詹氏什么名儿,我也不知道。”
民国那年代,对姨太太一般只称姓氏,何况这詹氏连姨太太都算不上,只能是二哥他养的外室罢了。
他二嫂罗氏可是个善妒,当年二哥被二嫂发现有外室时,家里可没少吵闹。
后来二嫂连生四女,一生只生了一个病弱儿子时,才容忍了外室存在。
但一直不让詹氏生的孩子们认祖归宗,最后导致二哥的外室詹氏与她的儿子在国难中失散了……
“爹,你放心,我找到机会就问一下傅同志,看看他有没有听过中訚族哥的名讳。”
“好,好~”
得到满意答案,王朝暽这才去午睡了。
等九郎他们出来,她交待俩儿子要在三点多时多煮些热水出来,不光他们爷爷要洗澡,连他们爸爸也要用热水泡澡。
昨,在明面上王中兴是没洗澡了,她实在是分身乏术了。
今怎么也要在明面帮他洗一回澡,要不然尿骚味太重了……
给老王喂了水,又换了被褥,交给儿子们洗,自己才出门。
她先去南区医院给二郎送饭,当然,五堂妹的伙食她也没有忘了带上。
在王成序饿死鬼般的吃相下,她顺便对他陈述了一番魏玉叶宁愿下乡,和要抚育她亲姐遗孤的意向。
“二郎,你自己怎么想?”
于青澜平静的看着王成序询问,“你是要留在县城,还是随玉叶下乡?”
反正婚是登记了,她也不怕王成序要不要回老家。
毕竟,魏玉叶的主要问题,不是要王成序这个男人,而是要赢结婚证’。
有了这结婚证,她才‘资格’怀孕,不能缺了这一道手续而生育。
否则,一个作风问题,那就不是下乡,而是下放了。
“娘,我还能怎么想?”
王成序心情低落,恹恹地回:
“我现在就只能听我媳妇的了,她想养石头、黑丫,咱就让她养吧,反正魏家也不会花咱们的粮食的。只是……”
登记回来时,他从四郎嘴里知道这两日,魏玉叶无辜受到的危害,再加上自己如今这条件,人家没有报复自己,他已在心里偷笑了。
如果魏玉叶在发现自己怀孕时,心再狠一点,直接举报他:
是他强逼了她,证据又在她腹中,那他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是当个无知的米虫被抬去登记结婚。
“只是什么?”
于青澜睨着这二子打量,瞧他除了心情不太好,似乎并不在乎下不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