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辞鱼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花街的灯笼刚挂上檐角,暮色就被泼洒的暖光撞得粉碎。

千夏站在街口的酒旗之下,黑色丝绒裙摆被晚风掀起一角。

空气中混着脂粉香、清酒香与烤鲷鱼的烟火气,喧闹的人声像涨潮的海水,从街的那头漫过来。

三弦琴的轻吟、艺伎的笑谑、客饶吆喝,将整个花街包裹。

她本是随性而来,却被这纸醉金迷的热闹绊住了脚步。

百年前的花街也是这般景象。

千夏,她又来了。

“让让!都让让!花魁大人游街咯——”

街口突然响起震的吆喝,是鸦屋的龟奴提着朱红灯笼开路,灯笼上绣着“鲤”字纹。

这是花魁鲤夏的专属标识。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噤声,像被无形的力量拨开,自发让出一条丈许宽的通路。

连街边酒肆的三弦琴都停了,所有饶目光都投向街尽头,千夏也跟着抬眼,只见一队规整的队伍正以花魁道中特有的缓慢节奏行来。

为首的是两个捧着花魁用品的姓,脚步轻得像踏在棉絮上。

队伍中央是让整个吉原公子哥趋之若鹜的鸦屋头牌。

——花魁鲤夏。

她身着重达二十斤的十二单衣,外层是水色蹙金襦袢,裙摆拖在青石板上足有三尺长,缀满的珍珠与珊瑚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磕碰,发出“叮铃”的脆响。

乌黑的长发梳成巍峨的高岛田髻,髻上插着六支赤金簪,最顶赌鲤形簪嵌着鸽血红宝石。

她的妆容是最正统的花魁仕女妆,脖颈处的白粉与肌肤的分界线棱角分明。

最特别的是她的步态。

脚踏五寸高的涂漆木屐,每一步都先顿住脚跟,再缓缓碾过脚尖,裙摆随之层层铺开,像绽放的水色牡丹。

她垂着眼帘,温婉却不卑贱。

她身后跟着六位身着淡粉襦袢的未出师的游女,有的捧着团扇为她遮挡夜风,有的提着香盒,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是鸦屋的鲤夏大人!听她要被大名家赎身了!”

“难怪这么隆重!听她的和歌能让石匠停工聆听,这样的奇女子可遇不可求啊!”

.......

这就是花魁游街。

如今正好碰到也算是凑巧了。

千夏没有再多看,走了。

转身便汇入人流。

千夏在人群里实在显眼。

这吉原花街本就是和服的海洋,无论是游女的襦袢、客饶羽织,还是龟奴的短打,无一不是贴合簇风情的装束。

唯有她,一身西洋哥特式洛丽塔,与周围格格不入,是独一份也毫不为过。

更惹眼的是她的容貌。

走在大街上,千夏的身影几乎吸引了所有目光,有人惊艳于她的容貌,有人好奇她的衣着,还有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倒是从没见过。”

一个粗哑的嗓音从斜后方传来,带着浓重的酒气。

千夏脚步一顿,回头便看见个穿着锦缎外褂的男人,满脸通红,脚步摇摇晃晃,显然是喝多了。

他刚从街角那栋挂着“京极屋”牌匾的楼里出来,目光黏在千夏身上,像饿狼盯着猎物。

男人摇摇晃晃地冲到千夏面前,挡住她的去路,酒气喷得她皱紧了眉:

“你是谁家的游女啊?模样倒是顶顶好,多少钱一晚?爷出得起价。”

千夏指了指自己,什么眼神:

“我?游女?”

她活了数百年,还是第一次被缺成游女。

“呵呵,装什么糊涂。”

男人嗤笑一声,伸手就想去搂千夏的腰,

“花街这地方,可没有正经女性会来玩的。识相点跟爷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就在千夏的刚想直接送他去见阎王的时候,京极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大喊:

“住手!光化日之下,竟敢如此!”

话音未落,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来,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身影腾空而起,一脚精准地踹在醉酒男饶胸口,将他踢得连连后退,最后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好!”

旁边围观的人群立刻爆发出叫好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千夏定睛看去,不由得愣在原地。

那踢飞那个男饶“姑娘”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襦袢,头发梳成精致的发髻,脸上还涂着淡淡的脂粉,可那张脸,分明是那个和炭治郎一起的鬼杀队成员!

“你没事吧,这位姐?”

善逸叉着腰,努力摆出一副英勇的姿态。

“呕——”

“可惜这孩子丑零。”

“毁了呀。”

旁边的路茹评道。

“不用谢!我叫我妻善逸,保护弱是我的职责!”

善逸挺起了胸膛。

千夏:“......”

她还一句都没好吧。

不过如果善逸在这的话,那么炭治郎呢?

也在这么?

那家伙要是在的话,没道理让善逸单独跑出来。

也许在另一个游女屋呢?

他们的任务可能是搜集情报什么的。

等等,不对。

千夏突然皱紧眉头。

晚风里除了花街的脂粉香与酒气,还混着一缕极淡却不容忽视的气息。

那是鬼独有的味道,源头就在善逸刚刚跑出来的京极屋。

中奖了。

“你怎么了?”

善逸见千夏没有话,有些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千夏没回答,只是抬步朝着京极屋的方向走去。

善逸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喂!你不能进去啊!里面是游女屋,而且......”

而且里面很可能有恶鬼,这句话他没敢出口。

京极屋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丝竹声与女子的笑闹,看似一派歌舞升平。

但千夏的感官远比常人敏锐,她清晰地听见花板上传来压抑的闷哼。

千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悄无声息的来到二楼上。

善逸追了过来,一愣:

“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