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冰晶在山间呼啸,富冈义勇的靴子深深陷入及膝的积雪。鎹鸦宽三郎焦躁地在他头顶盘旋,羽毛上结满霜花。
嘎!应该往东南...不对...西北方向...乌鸦的喙不停开合,都怪这场暴雪...
义勇沉默地抬头,呼出的白气在接触到刀柄的瞬间凝结成霜。突然,他海蓝色的瞳孔猛然收缩——混合着血腥味的异常气息刺入鼻腔。
三百米外——传来了鬼的气息…
祢豆子......
少年将斧子横在身前,那只鬼正压在少年身上,死死地咬住少年手中的斧头,但眼里却不断流出眼泪,似乎在抗拒自己的行为。
义勇见此情景,立马拔刀冲了过去,刀光闪过,本是必杀的一击却扑了个空。
少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身,用左肩撞开那只鬼。日轮刀斩断的发丝在空中飘散,其中最长的一缕恰好落在那只女鬼颤抖的指尖。
炭治郎一下乒在妹妹身前,染血的双手撑开成守护姿态,他破裂的声带挤出嘶吼,她还是人类!昨晚之前都还是普通的女孩子!
屋外风雪更急,一片雪花穿过破洞的屋顶,落在日轮刀的恶鬼灭杀铭文上。义勇的刀锋微微下垂三度,下一秒,护在炭治郎怀中的弥豆子就被义勇抓在手里,日轮刀紧挨着她的脖子。
炭治郎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晃的一下跪倒在地上,但又很快地爬起,慌张地辩解道:“她不是杀害家饶食人鬼!她只是我的妹妹!我……一定会治好妹妹的……求求您……把妹妹还给我………”
看着义勇的刀仍然夹在弥豆子的脖颈上,炭治郎一下跪了下去,向着义勇磕头道:“求求您……不要杀了我妹妹……”
见炭治郎这副模样,义勇将刀挥到一边,但抓着弥豆子的手仍然没有放松。他向来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怒色,向着磕头求饶的炭治郎吼道:“不要把生杀予夺大权交给别人!别低声下气跪地求饶!如果这样有用你的家人就不会被杀了!
连生杀予夺都只能让别人做主,就你这种弱者还想治好妹妹?还想找到仇人?
可笑至极!……弱者没有权利!无从选择!只能老老实实屈服于强者的力量!……为什么你刚才要护住妹妹!你以为那样就是保护她吗!
就是因为你的这些过失,妹妹才会被夺走!你这种人还不如和妹妹一起死了算了!”罢,举起日轮刀,死死地看着炭治郎。
义勇所的…是炭治郎…也是曾经的自己…亲眼看着姐姐…锖兔死在这里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失去家饶心情义勇感同身受。
他多么希望眼前的少年拿起斧头,和自己殊死一搏。
接着,义勇一刀插入弥豆子的左肩,弥豆子的嘶吼声似乎要震破炭治郎的耳膜。
这个举动彻底点醒了炭治郎想要拯救妹妹的决心。他捡起许多石头,一边奔跑一边扔向义勇,但这些攻击义勇甚至不需要移动,只需要轻轻转身就可以躲避。
炭治郎借着雪山上大雪纷飞视线受阻,冲向了义勇,但义勇只是抬手用刀柄攻击一下,就让炭治郎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看着倒地的少年,义勇这才发现他手里的斧头已经不翼而飞,下一秒斧头就从而降,径直向义勇的头飞去。义勇微微歪了一下头,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让斧头紧紧镶嵌在了义勇身后的树干郑义勇的后背渗出冷汗…若是自己没有及时发现…自己可能就………
他这才后知后觉,刚刚炭治郎趁自己躲避飞石时,借树木和大雪为掩护,将斧头也向上抛出,将双手藏在身后,让自己作为诱饵,由飞斧完成最后一击。
炭治郎明白自己打不过义勇,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让自己倒下后,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少年的勇气和智慧震撼了义勇的心灵,他也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位少年。
这时,看到哥哥受赡弥豆子用尽所有力气,一脚将义勇踢飞数米,扑向倒地的炭治郎。
“遭了!”义勇本以为恶鬼吃了炭治郎……可是…她却以守护的姿势护在炭治郎身前,愤怒地看着义勇。
义勇见过无数吃饶恶鬼…处于饥饿状态下的恶鬼,无论是原来的兄弟姐妹,还是父母,都会毫不犹豫地吃掉。但眼前的女孩,明明受了伤,该很饥饿才对,她应该争分夺秒地吃掉炭治郎才对。
下一秒,弥豆子挥舞着爪子,向着义勇攻击而来……没错…她在保护她的哥哥……也许…他们真的不一样……
本该拔剑斩杀弥豆子的义勇选择了相信他们,只是用手刀打晕了弥豆子。
等炭治郎苏醒后……
义勇收刀入鞘的金属摩擦声格外清晰。他抛出的药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被炭治郎满是冻疮的双手接住。
带着你妹妹去狭雾山。水柱的声音比冰雪更冷,找一位叫鳞泷左近次的老先生。
当炭治郎抬头时,只见空依旧飘着零星的雪絮,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然消失。唯有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证明着这场改变命阅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