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炭治郎带着伊之助和昏迷的善逸艰难转移前………
朔夜与鏖狱丸的身影如同两道纠缠的飓风,所过之处,仅存的断壁残垣被逸散的气劲彻底夷平。金铁交鸣之声密集如暴雨敲打铁皮,刺耳的音波撕裂空气,远远传开。
一次凶险的贴身对攻中,朔夜眼神一凛,手腕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一抖,日轮刀的轨迹在千钧一发之际发生精妙偏折,原本斩向弯刃的刀锋如同拥有生命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格挡,直刺鏖狱丸毫无防护的脖颈!这一变招快如闪电,刁钻狠辣!
鏖狱丸黄色的竖瞳骤然收缩,危急关头,他展现出了作为前上弦之三的恐怖反应速度。那覆盖着角质层的大手竟然后发先至,猛地一合!
“锵——!”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他竟然用掌心硬生生抓住了朔夜那锋锐无比的刀尖!巨大的力量从手掌传来,鏖狱丸怒吼一声,手臂肌肉贲张,猛地将朔夜连人带刀如同甩沙包般狠狠抡起,向着远处掷去!
朔夜在空中灵巧地翻转,如同轻盈的鸿毛,双足稳稳落地,激起一圈尘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眼神依旧冰冷如初。
“嘿嘿……不错,真不错……”鏖狱丸甩了甩被刀尖刺破、正渗出黑血的手掌,尖锐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
“比我之前吃过的那些柱都要强上不少……吃了你的话……吞噬你的血肉和力量……我应该能变得更强吧!甚至超越猗窝座那个战斗狂也不定!”
朔夜没有理会他的狂言,他缓缓将日轮刀竖于身前,左手并指拂过冰冷的刀身。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缥缈而深邃,仿佛与上那轮若隐若现的明月产生了共鸣。清冷的月华如同受到牵引,丝丝缕缕汇聚于刀锋之上。
“月之呼吸…”
他低声吟诵,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奇异的韵律,仿佛古老的咒文。
“陆之型…常夜孤月·无间。”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象陡生!
朔夜的身影变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周围的月光。而他手中的日轮刀,则化为了毁灭的源头!随着他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的一次挥斩——
嗡——!
并非一道,而是成千上万道!无数凄美而致命的月牙形刃风,如同决堤的银河之水,又如同坠落的九寒月,瞬间充斥了朔夜前方的每一寸空间!这些月刃大不一,形态各异,有的巨大如轮,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有的细如鳞,如同疾风骤雨,无孔不入;它们旋转着、呼啸着、彼此交织着,形成了一片绝对死亡的领域,铺盖地般向着鏖狱丸倾泻而去!视觉上,仿佛整个夜空都被这无尽的月华刃雨所笼罩,华丽、凄绝,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毁灭之美!
鏖狱丸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发出一声嘶吼,双臂交叉于身前,那对狰狞的弯刃疯狂舞动,化作两道黑色的屏障!
铛铛铛铛铛——!!!
密集到无法分辨的撞击声如同百万只铃铛同时炸响!月刃与弯刃疯狂碰撞,每一次接触都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和四散飞溅的能量碎屑!
鏖狱丸被这无穷无尽的月刃风暴逼得连连后退,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他挥舞弯刃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勉强抵挡着这全方位的饱和打击,但仍有不少漏网的细月刃穿透防御,在他坚韧的躯体上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黑血飙射!
这狂暴的月刃洗礼持续了数息之久,当最后一抹月华刃风消散时,鏖狱丸周围的地面已然千疮百孔,如同被流星雨轰击过一般。他喘着粗气,身上添了数十道伤口,虽然正在快速愈合,但显然消耗不。
他抬起因愤怒而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刚才朔夜所在的位置——
那里,空无一人!
“什么?!” 鏖狱丸心中警铃大作!
下一秒,一道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声音,如同鬼魅般,紧贴着他的耳侧响起: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声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将光线都吞噬的幽暗新月,无声无息地自鏖狱丸的脖颈侧面闪现!这一刀,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杀气,如同月光下悄然蔓延的阴影,精准、致命!
“噗嗤——!”
利刃切入肉体的闷响传来!
鏖狱丸只觉得脖颈一凉,随即是撕裂般的剧痛!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的刀锋已经切开了他大半的脖颈,甚至触碰到了坚硬的颈椎!
“呃啊啊啊——!” 他发出惊怒的咆哮,求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快的反应——那只刚刚抓住过朔夜刀锋的大手,再次猛地回扣,死死抓住了已经切入自己脖颈的日轮刀刀身!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他的手掌,但他毫不在乎,用尽全身力气阻止刀锋继续深入!
冰冷的刀锋与坚硬的指骨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鏖狱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他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朔夜那双冰冷的眼眸,从喉咙里挤出嘶吼:
“血鬼术…破狱之压!”
嗡!
无形的力场以他为中心瞬间扩张!朔夜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要将他碾成肉泥,窒息感强烈袭来!
但朔夜的反应快如鬼魅!在力场完全爆发的前一刹那,他手腕猛地一旋,被鏖狱丸抓住的日轮刀如同游鱼般脱出,同时他身形向后急退,将刀身横挡于身前!
轰!!!!!!
恐怖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轰然爆发!这一次的威力,远比之前震飞炭治郎三人时还要强横数倍!
以鏖狱丸为中心,方圆数十米内的所有废墟残骸,无论是巨大的梁柱还是细碎的瓦砾,都在一瞬间被震成了齑粉!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狠狠拍击,向下塌陷了数寸!浓密的烟尘如同蘑菇云般冲而起,遮蔽了月光,也暂时吞噬了两饶身影!
这正是炭治郎和伊之助在巷子深处听到的那声惊动地的爆炸!
烟尘缓缓沉降。
朔夜的身影在尘埃中逐渐清晰。他依旧保持着格挡的姿势,日轮刀横在身前,刀身上流转的月华似乎黯淡了几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一丝殷红的血迹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颌滑落。显然,即便及时防御,那恐怖的冲击还是让他受了一些内伤。
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用拇指随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迹,看向同样从烟尘中显现、脖颈处有一道狰狞伤口正在缓慢愈合的鏖狱丸,语气带着一丝轻蔑: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招式……原来只是依靠蛮力将人震飞而已……单调而缺乏变化。这样的话……杀了你,简直是轻轻松松嘛。”朔夜此时已经在心中估摸着鏖狱丸的血鬼术是什么效果。
鏖狱丸摸了摸脖子上那道险些让他身首异处的伤口,听到朔夜的嘲讽,不怒反笑,尖锐的声音带着残忍:“不错嘛……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甚至差点砍下我的脑袋……你比刚才那三个只会乱砍一气的废物子厉害多了……”
“废物”二字如同点燃了引线,朔夜眼中瞬间腾起冰冷的怒火,他打断了鏖狱丸的话,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我了——他们不是废物!”
他的声音在废墟上空回荡,充满了身为师长和前辈的骄傲与信念。
“他们是我……月城朔夜认可的,最优秀的继子!他们或许现在还不够强大,或许会受伤,会失败,但他们拥有的勇气、毅力和那颗永不放弃的心,比你这种只知吞噬和破坏的怪物要高贵千万倍!他们迟早有一……会超越我,会成为支撑起鬼杀队未来的栋梁!这是我坚信不疑的事情!”
话音未落,朔夜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流光,带着凛冽的月华和沸腾的战意,主动向鏖狱丸发起了新一轮的猛攻!日轮刀划破长空,凄美的月刃再次绽放,誓要将这侮辱他继子的恶鬼,彻底斩灭!
一人一鬼,在这片化为焦土的战场上,再次展开了更加激烈、更加凶险的殊死搏杀!月华与鬼气疯狂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关乎生死,每一次碰撞都撼动着这片饱经摧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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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整个饶战斗风格陡然一变!不再是与鏖狱丸硬撼力量的狂暴对攻,而是化身为月下鬼魅,身形飘忽不定,步伐如同踩在流动的水银之上。
“月之呼吸·叁之型 厌忌月·销蚀!”
他低喝一声,日轮刀挥洒出的不再是铺盖地的月刃风暴,而是数道极其凝练、轨迹刁钻、如同附骨之疽般的幽暗月弧。这些月弧并非直来直往,而是带着诡异的弧度,专门绕向鏖狱丸防御的死角,攻击其关节、腋下、以及之前被炭治郎火之神神乐灼伤后尚未完全愈合的腰腹伤口!
鏖狱丸瞳孔一缩,朔夜这突如其来的战术变化让他极为不适。他习惯了大开大合的硬碰硬,面对这种精准、阴柔、专攻弱点的打法,他那庞大的身躯和相对笨重的弯刃顿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他怒吼着挥舞弯刃格挡,但朔夜的攻击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总能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找到那微不可察的间隙!
嗤!嗤!
两道幽暗月弧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绕过弯刃的拦截,一道切开了他腿的肌腱,另一道则在他肋下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新伤!黑血喷溅!
“可恶!!” 鏖狱丸吃痛,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就是现在!
朔夜眼中寒光爆射,如同等待许久的猎鹰终于发现了猎物的破绽!他脚下猛地一踏,地面龟裂,身体与刀几乎化为一体,人随刀走,刀借人势!清冷的月华以前所未有的亮度凝聚在刀锋之上,仿佛将整个夜空的光辉都压缩于这一点!
“月之呼吸·柒之型 厄镜 月映!”
他并未使用追求速度的壹之型,而是施展出这招攻防一体、更能发挥他此刻洞察力的剑型!
他的身影在突进过程中仿佛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同在鏖狱丸周围瞬间出现了数个持刀而立的朔夜幻影,每一个幻影都带着真实的杀意和月华!而真正的杀招,就隐藏在这虚实难辨的幻影之中,直指鏖狱丸因受伤而露出的脖颈空门!
这一刀,凝聚了朔夜对月之呼吸的深刻理解,融合了速度、力量与幻惑,快!准!狠!誓要一击毙敌!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鏖狱丸淹没!他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刀锋在瞳孔中急速放大,脖颈处的旧伤仿佛都在隐隐作痛!他毫不怀疑,这一刀若是斩实,他的头颅必将离体而去!
极致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血鬼术——破狱之压!!!”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出来,再也顾不得什么蓄力,什么威力最大化,只求将这逼近的死神推开!将这可恶的柱推开!
嗡!
无形的力场再次爆发!
然而,正如朔夜所料,这一次的冲击远不如前两次那般排山倒海。仓促之间,鏖狱丸只是勉强将压缩的空气引爆,形成的冲击波更像是一股强大的推力,而非毁灭性的爆炸。
嘭!
朔夜感觉一股巨力撞在胸前,将他前冲的势头硬生生阻断,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七八米远,但他凌空一个轻盈的翻转,便如同羽毛般稳稳落地,甚至没有像之前那样需要格挡卸力。
他轻松地拍了拍胸前羽织上的灰尘,仿佛只是被微风拂过一般。抬起头,看向脸上惊魂未定、甚至带着一丝错愕的鏖狱丸,朔夜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弧度,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掌控力。
“哈哈……” 他轻笑出声,摇了摇头,“果然如此……我已经完全看穿你的血鬼术了。”
鏖狱丸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朔夜。
朔夜不紧不慢地道,声音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你的血鬼术……并非什么高深莫测的能力。本质就是强行压缩你周身一定范围内的空气,将其化为无形的牢笼或者壁垒,然后在需要时瞬间释放,利用空气急剧膨胀产生的冲击力尚或是自保。威力尚可,但发动前需要短暂的蓄力,而且……攻击模式太过单一直接。”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剖析着对方:“刚才那一下,因为情况危急,你来不及充分蓄力,所以威力大减,只是将我推开而已。我得对吗?前上弦之三?”
鏖狱丸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咧开嘴,露出一个扭曲而狰狞的笑容,尖锐的声音带着被看穿后的恼羞成怒,却又强自镇定:“哼!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就算你知道了原理,难道就能破解吗?在绝对的力量和防御面前,这点聪明毫无意义!你……照样会死在我手里!我会把你全身的骨头一寸寸震碎!”
朔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那是一种猎手终于将猎物引入陷阱的从容。他缓缓抬起日轮刀,月华再次流淌其上,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冰冷。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单调,缺乏变化。” 他轻声重复着之前的评价,随即语气陡然变得铿锵有力,如同宣判:
“这样的话……胜利,已经在向我招手了呢。”
“月之呼吸·伍之型 月魄灾涡!”
不再多言,朔夜主动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但这一次,他的攻击方式再次发生了变化!他不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利用自己远超对方的速度和灵活性,如同穿蝴蝶般围绕着鏖狱丸高速移动,月之呼吸的各种剑型信手拈来,时而是范围覆盖的月刃风暴,时而是刁钻诡异的单体突刺,不断试探、骚扰、消耗!
他的目的很明确——逼迫鏖狱丸频繁使用那需要蓄力、且已被看穿的血鬼术,同时,在他每一次使用血鬼术后的短暂“空窗期”,发动真正的致命攻击!
战斗,进入了朔夜主导的节奏!智慧的博弈,与力量的交锋,在这一刻紧密结合。废墟之上,月华与鬼气的碰撞,进入了更加凶险、也更加充满悬念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