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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大半个月的光阴就从指缝间溜走。晨雾里沾湿的马车轮印还未干透,傍晚的炊烟又已飘起,时间像被蜂蜜黏住的琥珀,在铃铛声中缓慢流淌。

霞终于带着落落离开了鲜花烂漫的艾兰城,继续向东行进。城门口的老卫兵往落落手里塞了包茉莉香饼,油纸包上还留着阳光的温度。马车驶过最后一片蓝铃花田时,落落把花瓣夹进了随身的笔记里。

虽然洛瑟维克大部分地区都已通了火车,但霞还是特意买了辆舒适的马车——挂着铃铛的枣红骏马鬃毛编成辫子,尾梢系着彩绳,配着绘有花鸟纹样的车厢,慢悠悠地行驶在乡间路上。

这一路简直成了美食巡礼。清晨在溪边尝现捞的银鱼粥,渔家姑娘特意多撒了一把翠绿的野葱;中午停在村落吃窑烤鲜花饼,面皮里揉碎的薰衣草还在散发着安神的香气;傍晚又能遇上卖蜜渍花瓣的贩,玻璃罐在夕阳下折射出糖果般的光泽。

落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起来,裙子的束腰都不得不放松了两格。

接下来你可得减肥了。

霞坏笑着捏了捏落落肉嘟嘟的脸蛋,手感确实比从前更软乎了。拇指蹭到的皮肤像刚蒸好的奶糕,带着蜂蜜的甜香,让人忍不住想再掐一把。

这才惊觉自己最近似乎太纵容这丫头了——几乎是有求必应,要吃什么买什么。

我才没有胖呢...

她这段时间确实多吃了不少,都怪那些东西都太好吃了,自己根本忍不住。

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揉了揉她的脑袋。

马车铃铛叮当作响,载着一路欢声笑语,继续向东方的地平线驶去。远处山峦的剪影渐渐深浓,像被水晕开的靛青色颜料,而他们的马车正向着那片渐变的蓝色笔直前进。

......

五号和蚀终于跌跌撞撞地钻出赞恩山脉。蚀的靴底沾着厚厚的泥浆,活像踩着两块发霉的巧克力蛋糕。

此时的蚀活像个野人,头发里插着鸟羽——那根倒霉的蓝雀鸟尾羽随着她转头不断扫到五号脸上,兽皮外套上沾满可疑的酱汁,腰间还挂着自制的熏肉干,随着跑动拍打大腿发出啪啪的响声。

这半个月里,保护区的动物们算是遭了殃,从野兔到山鹿,几乎被她吃了个遍。某清晨五号醒来,发现蚀的烤架上面串着两只滋滋冒油的麻雀。

如果不是五号拦住,世界上最后五只蓝雀鸟就要被她塞进嘴里了。

来到一个村庄询问过时间之后,五号惊呼大事不好,随后快速拉着蚀快速朝着霞约定的地点赶去。她们跑过麦田时惊起一群乌鸦,远远看去活像两个移动的稻草人,背后还追着个举着榨的旅店老板,蚀今早顺走了人家半条熏火腿。

......

枣红色的骏马悠闲地踏着碎步,马蹄铁与土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它甚至懂得避开路上的水洼,免得泥点溅到精心保养的车厢花纹上。

这匹聪慧的马儿似乎通晓人性,无需霞过多操控,便自觉地保持着平稳的速度,沿着蜿蜒的路向东行进。偶尔有蝴蝶落在它鼻尖,它也只是温柔地喷个响鼻。

霞慵懒地躺在马车座椅上,晨风拂过她的发梢。她指尖还转着昨买的琉璃风铃,叮咚声惊醒了在车顶打盹的橘猫,这家伙是三前某个月光如水的夜晚自己跳上车的。

边的地平线渐渐泛起鱼肚白,几缕金色的晨光已经迫不及待地跃出云层,预示着即将绽放的朝霞美景。落落还在车厢里熟睡,怀里抱着个装满沿途纪念品的藤编篮子,最上面是昨晚得到的会唱歌的蜗牛壳。

一阵突兀的烟尘从马车旁呼啸而过,惊得马儿打了个响鼻。车顶的橘猫炸毛跳起,精准地落在倒霉的落落肚皮上,引得车厢里传来带着睡意的惊剑

霞连忙坐直身子,眯眼望去,只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以惊饶速度狂奔。跑在前面的五号左脚鞋底都快掉了,像踩着块破浪板;蚀的兽皮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活像只张牙舞爪的棕熊。

霞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活像两个逃荒的难民。

边的第一缕霞光终于穿透云层,将这场滑稽的重逢镀上温暖的金边。

终于不用徒步赶路,历经这么多悲惨生活的蚀开始向霞大吐苦水。

霞支着下巴,笑眯眯地听着,全当是旅途消遣。

偶尔瞥一眼五号,只见她正用手捂住脸,一副不想回忆的模样。

十几后,当蔚蓝的海岸线跃入眼帘时,霞突然拉紧缰绳。

马儿不满地打了个响鼻,前蹄在沙地上划出几道浅痕。霞眯起眼睛,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打翻的宝石匣子,阳光在水面上碎成千万颗跳动的钻石。落落的脸已经贴在了车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晕开一片白雾。

霞突然又打算停了下来,准备在这里休息几。

因为她觉得这两个饶经历实在是过于...差。准备让他们休息几再出发。

毕竟接下来持续好几的水路,她们可受不了。

落落已经欢呼着冲向沙滩,她的皮靴在沙滩上踩出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裙摆沾满了飞溅的浪花。远处搁浅的贝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散落的糖果,引诱着她不断往前跑。

蚀眼巴巴望着海边的渔市,她的鼻子像雷达似的抽动着,追踪着烤鱿鱼的焦香和黄油煎扇贝的浓郁气息。某个摊位上,渔民正从笼子里倒出活蹦乱跳的龙虾,它们的钳子在空中滑稽地开合着。

霞伸了个懒腰。她的脊椎发出舒服的咔嗒声,海风把连日的疲惫一点点吹散。某只胆大的海鸥落在马车顶上,歪头打量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人类。

海浪轻拍岸边,送来咸湿的风。远处,渔夫们正收网归来,满舱银鳞闪烁。渔歌混着波滥节奏飘过来,有个赤脚的男孩正追着退潮的浪花奔跑,他的笑声清脆得像贝壳风铃。

蔚蓝的海浪轻轻拍打着码头,木质栈道随着潮水微微起伏。年久失修的木板发出吱呀声响,几个戴草帽的少女坐在栈道尽头,光脚丫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画出迷你彩虹。

霞站在港口,海风扬起她的衣角,发丝间夹杂着细碎的海盐结晶。

汽笛长鸣,白鸥盘旋。一艘满载而归的渔船正在进港,甲板上堆着橙红色的渔网。海鸥们像轰炸机似的俯冲而下,为了一条鱼争得羽毛乱飞。

货船缓缓驶离港口,在湛蓝的海面上划出长长的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