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个礼拜,林汐月大概是听了曲萍的话,有了一些危机感,每一下班就去贺铭初的办公室蹲守,果然看到不少新生在办公室门口往里面看。
“听这个贺老师可是京大的招牌,我不知道你们,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听他的名号,高考的时候直接就报了京大,现在我也算是圆梦了,贺老师……果然是龙章凤姿啊!”
“去年迎新晚会我有幸去看了贺老师表演的那个纸牌,本来贺老师长得就好看,那纸牌在他手里,活了一般,呐,你们这些后来的,怕是再也见不到那时候的风采了……”
“俗气!你们这些女同学,只看到贺老师的脸,不知道他在医学上的造诣,我是冲着贺老师的教学来的,才刚刚听了贺老师几节课,我就觉得受益匪浅……”
贺铭初在众饶议论声中走出来。
不少人已经拿着文件本子上前找他,好像簇拥着一个大明星。
林汐月被挤在人群之外,看着他被众星捧月,心里又自豪又有点不是滋味。
看着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她更加想要证明自己,想赶紧考上研究生,她也不能满足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贺铭初还在不断进步,她这属于固步自封,以后他们只会差得越来越多。
“汐月,”贺铭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处理好了那些人,走到她面前,“我们回家。”
那些人凑在一块儿又讨论起来。
“贺老师已经有家室了?”
“没听过,可能是对象。”
“这个女同志……看着是漂亮,但跟贺老师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嘛!”
“此言差矣!贺老师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这位女同志一定是有其他过人之处!”
……
林汐月听着众饶话,心事重重。
贺铭初瞥到她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除了去谢家,林汐月又多了一项学习任务,所以吃完饭,贺铭初去公司,林汐月就在家学习。
贺铭初刚出门,下一刻就传来敲门声。
林汐月以为是贺铭初忘记拿东西。
“来了来了,你自己没带钥匙吗?”
一打开门,迎面而来的迷药把她放倒了。
——
贺铭初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安静得像是墓地。
他觉得有些奇怪,今回来得并不算晚,还不到九点。
而且,林汐月每晚上都会等他回来,问他要不要吃东西,等他洗漱完才会一起睡觉,已然像一对夫妻一样相处,怎么可能家里没人?
他冲进屋里,林汐月果然不在。
贺铭初四处看了看,林汐月应该是在家看书,突然离开的,这个时候,她能去哪儿?
他转身又出了门。
苏家,谢家,甚至曲萍家,他都去查问过,都不在。
苏兰追出来问:“贺老师,是不是汐月出事了?”
贺铭初:“她不见了。”
苏兰:“我先跟你一起去派出所,让他们帮忙一起找。”
贺铭初想了想:“你去派出所,我再去找找看。”
一夜过去,两人在贺家碰面。
苏兰差点没认出来眼前的人,短短一夜过去,贺铭初脸上长出了胡茬,眼睛发红,憔悴得好像整个人都不太正常。
“贺老师,你、你不会一晚上没休息吧?”
贺铭初抓了一下头发:“我去金钰那里也问过,他没有下手,那到底是谁?”
苏兰愣了一下:“金钰是谁?”
贺铭初摇头:“一个变态。”
呵,他一个变态,别人是变态,还真是,讽刺啊。
苏兰拍桌子:“那一定是这个金钰干的,我带警察找他去!”
贺铭初喝止:“不用,他没抓汐月。”
苏兰:“他骗你你就信了?”
都是变态,他当然能看出来金钰有没有假话。
贺铭初道:“我看得出来。”
苏兰:“周围的邻居,有没有查问过?”
贺铭初:“都已经问过了,昨晚上没有人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你先回学校,我再想想,她可能被谁带走了。”
苏兰有点担心,但她等会儿就要上课,也没时间一直待在这儿,只好让他先去休息,等下午两人再商议怎么办。
贺铭初把人送走,坐下又开始焦躁。
他皱着眉头,无意识地开始撕手上的刺,直到血液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他感觉到手指之间的黏腻,低头一看,手上已经沾满血迹。
贺铭初猛地站起来,自己坐在这儿浪费时间,多坐一分钟,汐月就多一分钟的危险,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对,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在京城,林汐月还有什么仇家?
她还跟谁结过怨?
蒋岩?
王桐?
这些事林汐月都没有出面,是他亲自处理的,他们就算要找麻烦,也应该是找他才是?
难不成,他们就是冲着他来的?
贺铭初转身离开家。
——
林汐月醒来时,脑袋有些昏沉,想要伸手摸一下脑袋,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她被绑架了。
林汐月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家里看书,有人来敲门,一开门她被迷晕了。
现在,这是在哪儿?
“是谁?谁把我绑来,又不露面?”
林汐月一夜没有进水,这会儿嗓子有些嘶哑,喊了数声,都没有人出现。
她冷静下来,四处看看,这好像是个旧砖窑,地方不大,里面还堆着一些废弃的泥砖。
四处透风,倒是不闷热,只是没有人,她一个人待着,还觉得挺阴森的。
她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地上散落着一些石子。
索性四下无人,林汐月干脆开始自救。
一边够着锋利的石子,她一边在脑海里思考,到底是谁绑了她。
昨晚上那人下手又狠又准,借着屋子里的光,她只看到那人个子挺高,是个男人,布巾上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还是把她放倒了,可见那药的霸道。
她花了些功夫,才把碎石片弄到手上,代价是手腕上磨出了血痕。
绳子都快磨完了,她还没有思绪,就在绳子被割断的前一秒,耳边传来一道女声。
“啧,你倒还是挺厉害的,都快把绳子割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