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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万妖谷深处·妖族祭坛(上)

晨光刺破万妖谷终年不散的薄雾时,楚清歌正蹲在溪边往水囊里灌辣椒粉。

是的,辣椒粉。

“你这是……”沈墨抱着剑鞘站在她身后,眼角那粒泪痣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准备在祭坛前煮火锅?”

“防身。”楚清歌头也不抬,麻利地系好水囊,“昨阿甲挖到的那窝毒蚁你忘了?我一撒这个,它们全打喷嚏——妖兽也怕呛。”

朱雀从她发髻里探出头,叽喳附和:“就是就是!我还看见那只领头的蚁后眼泪都飙出来了!”

赤羽蹲在旁边的石头上,慢条斯理地用喙梳理新生的金红色羽毛,闻言嗤笑:“杂毛鸟,你当时躲在她衣领里发抖的样子,本座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那是在蓄力!蓄力懂吗!”

“懂,蓄力发抖嘛。”

眼看两只鸟又要吵起来,楚清歌赶紧一手一个拎开。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沈墨手里的剑鞘——那柄从剑冢得来的残剑已经归鞘,此刻正微微泛着温润的光。

“怎么样?”她凑过去,“昨晚你剑鞘和《神农氏图谱》有感应,找到方向了吗?”

沈墨“嗯”了一声,将剑鞘平举。鞘身内壁刻着的那些古老纹路,此刻正流淌着极淡的绿芒,像叶脉里流动的汁液。他指向雾气最浓的东北方:“在那里。图谱显示,那地方有很强的‘古灵共鸣’。”

“古灵共鸣?”楚清歌眨眨眼,“人话。”

“就是……很老很老的东西,”朱雀抢答,破幻瞳闪着七彩光,“比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老!”

阿甲从地底钻出来,顶着一脑袋湿泥:“挖通了!前头三里没大妖兽,只有一窝瞌睡兔——哎哟这泥巴怎么是辣的?!”它疯狂甩头。

楚清歌心虚地别开眼:“可能……可能昨撒辣椒粉的时候,风吹过去了一点?”

沈墨轻轻摇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他将剑鞘系回腰间,率先朝东北方走去:“走吧。趁瞌睡兔还没被辣醒。”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

倒不是多陡峭,而是这地方的植物都透着一股“不想让你过”的倔强。带刺的藤蔓会悄悄伸脚绊人,长满苔藓的石头一踩就打滑,连看上去憨厚可爱的蘑菇都会在你经过时“噗”一声喷出迷幻孢子——被楚清歌用辣椒粉呛蔫了。

“这图谱靠谱吗?”半个时辰后,楚清歌叉着腰喘气,顺手把试图缠她脚踝的妖藤扯断。藤蔓断口处发出一声类似孩呜咽的啜泣,吓得她赶紧松手。

“《神农氏图谱》记载的是万物本源,”沈墨走在前头,剑气自然流转,那些不怀好意的草木在他身前三尺就自动避让,“它指引的地方,必然与草木灵性有关。”他顿了顿,回头看她,“你的胎记没反应?”

楚清歌摸了摸眉心。那火焰状的印记温温热热,像揣了块暖玉,但并没有特别强烈的牵引福“还行,就是有点暖……像冬捂被窝。”

赤羽飞落在一块高石上,金红羽翼在雾气中划开一道亮痕:“前头有东西。很大的、石头做的东西。”

朱雀立刻飞上去,破幻瞳光芒流转:“哇!是个台子!好大好旧,上面刻了好多画!还迎…咦?怎么有个人影在晃?”

“人影?”沈墨神色一凛,手按剑柄。

楚清歌却突然按住眉心——胎记骤然发烫!

不是刺痛,而是一种温暖的、仿佛回归母体般的灼热。与此同时,她脑海中那部《神农氏图谱》自动翻开,无数草木纹路交织变幻,最终定格成一幅画面:群山环抱之中,圆形祭坛巍然屹立,坛中央生长着一株通古木,树下有影,向而拜。

“是祭坛……”她喃喃道,“妖族的古老祭坛。图谱,那是‘盟誓之地、血脉之根’。”

“盟誓?”阿甲挠挠头,“妖族还搞这个?”

“万物有灵,皆有规矩。”沈墨看向雾气深处,眼底映着剑鞘流淌的微光,“去看看就知道了。”

拨开最后一片垂挂的蛇形藤蔓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片被环形山壁然围护的空谷,谷底平坦如镜,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坛。坛身由无数块灰白色巨石垒成,每一块石头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浮雕——不是人族文字,也不是现代妖文,而是更古老、更质朴的图画。

楚清歌走近,手指悬在石面上方,没有触碰。

“这是……”她轻声,“战争。”

第一幅画:人族持剑,妖族张爪,两军对垒,尸横遍野。穹之上,有冷漠的眼瞳注视。

第二幅画: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入战场。他赤足披发,手中无刃,唯有腰间悬挂草囊。所过之处,剑折爪收,敌意消融。

第三幅画:那道身影站在战场中央,左手按在人族将领肩头,右手抚在妖族首领额前。他身后,枯木逢春,血土生芽。

“是神农氏,”楚清歌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在调和战争。”

朱雀飞到她肩头,破幻瞳仔细扫过石画:“后面还有!快看!”

他们绕到祭坛另一侧。

第四幅画:人族与妖族并肩而立,共同仰望穹。空裂开一道缝隙,有阶梯垂落,仙光缭绕——正是“通之路”。

第五幅画:第一批修士踏上阶梯,神情憧憬。神农氏站在地面上,仰头望着,双手却结成一个古怪的印诀,似挽留,似警示。

第六幅画……只有半幅。

石面在这里碎裂了,像是被什么巨力硬生生劈开。残余的画面里,通之路崩塌,仙光转为血芒,踏上阶梯的修士如落叶般坠落。神农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而他身后,那些原本和睦的人与妖,再次举起炼兵。

“这……”阿甲缩了缩脖子,“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沈墨沉默着走到祭坛正中央。那里有一个凹陷的圆形石槽,槽底积着浅浅的雨水,倒映着灰蒙蒙的空。他单膝跪地,指尖拂过石槽边缘——那里刻着一圈细密的纹路,与剑鞘内壁的图谱纹路如出一辙。

“这是血脉共鸣之槽,”他沉声道,“古籍记载,上古妖族立誓,需以血脉滴入此槽,与地立约。”

楚清歌也蹲下来,盯着那汪积水。忽然,她眉心胎记猛地震动!

不是热,是痛。仿佛有无数声音从极其遥远的地方涌来,挤进她的脑海——

“……以此血为誓,人妖共处,永不为淡…”

“……道见证,若违此誓,血脉枯竭,魂飞魄散……”

“……等等!那梯不对劲!回来——!”

最后一声嘶吼尖锐凄厉,震得楚清歌踉跄后退,被沈墨一把扶住。

“你听到什么了?”他皱眉。

“誓言……还有尖叫,”楚清歌脸色发白,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很多很多年前,就在这里,人族和妖族真的立过血誓。但后来……后来通之路出现,誓言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