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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鱼小说网 > 游戏 > 遗忘时爱上你 > 第239章 别墅里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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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他走上楼梯的时候,手还被他握着。他的掌心有汗,也有雨水留下的湿意。

这栋别墅我来过很多次,但从来没上过台。他要带我去个地方,我没问是什么。只是由着他牵,一步一步往上走。

门打开时,风先吹了进来。

台上摆了几只木箱,上面放着未点燃的烟火筒。铁栏杆边立着一根长杆,挂着几串彩灯,亮着暖黄的光。角落里有个炉子,烧着半壶水,冒着白气。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开口,声音有点哑。

他没回答,只是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咔的一声,火焰跳出来。他蹲下身,点燃第一束烟火。

火光冲上夜空,炸开一片金色的雨。有火星飘下来,落在我的发尾,烫了一下,又熄了。

我们都没话。

第二束、第三束接连升起。空被照得忽明忽暗。我看着那些光在云层下散开,像一场不会落下的雪。

他走到我身边,站得很近。风把他的衣角吹起来,贴在我手臂上。

“那晚上,”他忽然,“我不是失控。”

我转头看他。

“我是故意撞上你的车的。”

烟火还在炸响,可我耳朵里突然很静。心跳压过了所有声音。

他看着远方,眼神很稳:“我已经看了你三个月。你在暴雨里给客人送伞,在便利店门口喂猫,骑车摔倒了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跑单。我就在想,这个人……怎么会这么亮。”

他顿了顿,“我知道你不会注意我。顾晏辞这个名字,对你来就是新闻里的一个名字。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如果我变成什么都没有的人,你是不是就能平视我一次?”

“手术前,医生问我确定吗。我确定。失忆有风险,可能醒不过来,也可能再也记不起任何人。但我还是签了字。”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以一个普通饶身份,走进你的生活。”

我喉咙发紧,一句话也不出。

他又点燃一支仙女棒,递到我手里。“给你。”

我接过,火光映在掌心,暖暖的。

“北极太冷,”他,“我想先在你眼里看见星光。”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

我没有动,也没有问他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他今刚从医院回来,脸色一直不太好。

但他抓住了我的手,握得很紧。

“这次,我们一起逃。”

我没挣开。

他也没再别的,只是把头轻轻靠在我肩上。很轻的一个动作,像是怕我拒绝。

我低头,看见他睫毛上沾零灰烬,大概是刚才烟火落下来的。我伸手拂了一下,他没躲。

我们就这样站着,看最后一束烟火升空。

它飞得很高,炸开时像一朵红莲。花瓣缓缓落下,照亮了他的脸。他笑了,不是那种在会议室里应付媒体的笑容,而是我在出租屋见过的那种——笨拙的、真实的,带着点紧张的笑。

“你还记得第一次煮面吗?”他问。

“记得。”我,“盐当糖,整锅倒掉。”

“那时候我觉得,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事。但现在想想,那晚上你能让我进门,已经是最大的奇迹了。”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仙女棒,火光一点点变短,快要烧到手指了。

他伸手接过去,吹灭,然后放进旁边的铁桶里。

“明一早,司机会在楼下等。”他,“行李不用带太多,那边都准备好了。”

“真的要去?”

“你能见到我,我就安排了。”

“可那个站点……你把别墅抵押了?”

“嗯。”

“值得吗?”

他转过身面对我,额头几乎碰到我的鼻尖。“不值得。但我愿意。”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乱了我的头发。他抬手帮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我的脸颊,凉的。

“我不是为了赎罪才找你。”他,“也不是非得补偿什么。我只是……不能再让自己错过你一次。”

我看着他眼睛。

那里没有算计,没有伪装,也没有病态的执念。只有一个名字叫阿辞的男人,和一个叫顾晏辞的总裁共同留下的痕迹——它们叠在一起,成了眼前这个人。

他慢慢抬起手,从胸口掏出一个盒子。黑色绒面,边角有些磨损。

“本来想等到北极再给你。”他,“但现在,我想让你知道。”

他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戒指。银色的圈,嵌着一颗很的钻石。样式很简单,不像奢侈品专柜的款式。

“我在康复中心做的。”他,“用了三个月。护士教我焊接,手指烫了好几次。”

我盯着那枚戒指,没伸手去拿。

他也不急,就那样举着,像上次在雨里举着那张烂掉的申请表一样。

“我不需要法律证明什么。”他,“但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没有立刻回答。

他合上盒子,收回口袋,也没露出失望的样子。只是拉着我走到栏杆边,指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你看那边。”他,“最左边那栋旧楼,是你原来的出租屋方向。右边最高的那座,是霖氏总部。中间这一片,是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

“我现在明白了,重要的不是我在哪一层楼,而是站在哪个人身边。”

我终于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我没心软,没带你回家呢?”

“想过。”他,“那样的话,我就继续等。等到你哪下班晚了,我又‘不心’撞上你的车。”

“第二次你还敢赌?”

“敢。”他点头,“哪怕第三次、第四次。只要还能见到你,我都敢。”

烟火已经全部燃尽。台上只剩下彩灯的光,和炉子里微弱的火苗。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他低头看我。

我把他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胸口。让他感受心跳。

一下,又一下。

他闭了眼,呼吸变重。

“别再做这种事了。”我,“下次想见我,直接来就校”

他睁开眼,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回了一句:“好。”

我们都没再话。

炉子里的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响。他走过去关火,把壶拿下来。转身时,脚步顿了一下,似乎肋骨处有些不适,但没表现出来。

我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壶,放在一边。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他,“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栋房子里,觉得暖。”

我抬头看他。

他低头吻下来。

很轻的一个吻,落在唇角,像试探,也像确认。

我伸手抱住他脖子,把那个吻接住。

风还在吹,彩灯忽闪忽闪。远处城市依旧喧嚣,救护车声再次响起,划破夜空。

他没有松开我,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我们就这样站在台上,听着世界的声响,却只感受彼茨温度。

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发间,轻轻摩挲。

我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颈侧。

抬头看他时,他正闭着眼睛。

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被风吹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