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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牵着楚南溪走在荷花池边。

半个月亮落在水面,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花。

回到正院,谢晏才将自己在魏府的经历告诉楚南溪:

“那人穿着大夏普通商贾的衣衫,若不是留下来,我绝对想不到,来人竟是在班荆馆等待参加申节贺典的北狄使臣霍昉。”

“北狄使臣?”

楚南溪也很震惊,就算见面,他俩不该找个避人耳目的破庙才对吗?北狄人居然敢借着人多眼杂,登堂入室。

“霍昉此行真正目的是来接耶律延德,没想到被我们抢先一步。之所以要把人押入临安府再交给霍昉,听他们意思是,魏荃不能离开临安城,但需要与来使见一面......”

谢晏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魏荃做为礼部尚书,离开临安城去余杭班荆馆接见外使,是他份内之事。若是嫌余杭路途远,那他去私会余杭船娘时,可没少跑这段路。

他此话,到底何意?

“你追着霍昉出来的?是因魏荃在书房送了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楚南溪有些明白了,那些金银虽值钱,可区区一个包裹能有多少,怎能抵消霍昉接不到耶律延德的怒气?

“对,是一件足以让北狄消气的东西。”

“可许应车厢里没有其他东西,要不然,就是霍昉贴身放着。”

只有这一种可能。

“我让鸦九派人跟过去了,务必要知道魏荃给北狄送了什么。如果事关大夏,必须阻止他携带出境。”

正式和议还没有开始,谢晏不想横生枝节,这种动作只能隐秘的做,让霍昉吃个哑巴亏。

许应在前院暂时做了个杂役厮,换上了新衣服,看上去甚至有些眉清目秀。

他乐呵呵的跟在两个洒扫厮后面,满意的欣赏着自己这身新衣服。

昨夜他攀上个大户,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么年轻的郎君竟然是谢相公。老木被抓,应该会供出他,衙差也会去他们经常聚集的钱塘门外拿他。

可如今他神不知鬼不觉藏在相府里,衙差又能耐他何?

“咱们府里人少,除了郎主、夫人,还有五位姨娘住在西后院,大公子住在外院东厢,他和你年纪相当,这两休沐,平时大公子是要上宫学的。”

许应不禁好奇道:“我看夫人比我长不了几岁,怎么大公子会与我这般大?难道咱们这位夫人是填房?”

俩洒扫厮都笑了。

一个:“快别议论主家,被管事知道会撕烂你的嘴。咱们夫人可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主,哪来的什么填房?”

“你别唬他,旁边又没别人,跟他清楚才好,免得将来错话生事。”另一个声笑道,

“大公子是相公南渡时路上捡回来的,他和你一样,都是在逃战祸途中失六娘,只不过同不同命罢了。”

大公子也是捡来的?

他有了宰相爹,成了皇子伴读,将来还能享高官厚禄。

自己却被个老乞丐捡到,刚从居无定所的乞丐,变成宰相府里的杂役,这还是靠他攒了十年的好运气,加上自己争取得来的转变。

他已经忘了,收养他的老乞丐许老爹,在乞丐里是“有食先吃”的辈分,乞丐们讨来的吃食,都要先拿来喂饱的他。

老爹走的时候,给他留了钱塘门外最好的位置。

人多,还能晒到冬日暖阳。

可人最怕比较,此时许应再看身上的厮衣裤,顿时觉得不香了。

“站住!玉面将军!”

休沐还没功课的谢青临追着狗子跑,“你们几个,快帮我拦住它,它叼走了我的传声筒。”

洒扫厮这才看到,玉面将军嘴里还真叼着个纸圈圈,纸杯的底都已连着绳子被扯掉了。

几个半大子在前院抓起了狗。

抓狗许应有经验,只见他一脚踩住扫帚头,使劲向上一拔,扫帚就成了根打狗棒。

“霍!”“哈!”“嘿!”

见他打狗棒在手,玉面将军好狗不吃眼前亏,丢下不能吃的破纸圈、夹着尾巴跑了:

反正那玩意儿已经烂了,主人再不能把它硬往自己耳朵上扣。

胜利!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不过,你刚才耍那几下还真不赖,哪得空教教我。”谢青临大加称赞,从腰包里摸出二钱碎银子扔给许应,

“赏你的。”

许应忙笑道:“的许应,今儿才第一当值,大公子自然没见过。”

“除了耍棍你还会什么?会玩战棋吗?”

谢青临刚得了一副战棋,阿娘教他和含光下,含光总赢他,他想找个不如他的人练练手。

“战、战棋?”

许应听都没听过,不过,富贵险中求,他拍拍胸口道,“是不是下棋?的记性好,学两遍保准会!”

“你俩替他把地扫了。”谢青临也不要那破纸筒了,拉着许应道,“走,我教你下战棋去。”

东厢。

朝阳通风,宽敞明亮。

这是谢青临的起居室,他们搬到相府的时候,他就有了这间前院最好的房间。

许应东摸摸西看看,羡慕得直流口水。

“看,这就是我娘为我做的战棋。”谢青临“哗啦啦”将盒子里的木块全都倒在棋盘上。

“这是帅旗、大都督、统制、统领、正将、副将、押队、效用、陷马坑、霹雳炮。”

完蛋,许应不认得字。

不过在谢青临一个个解释的时候,他硬是把字的形状记了个大概。

“这是营寨,这是官道,这是径,官道跑得快,径行得慢。棋遇大棋则斩首,同级则血溅五步、同归于尽。”

“大公子,夫人真厉害,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战棋,的想跟大公子学。”许应诚心道,

“的以前听过书人讲大夏北军大战北狄军的故事,就琢磨着,他们是如何排兵布阵才能赢,将来我长大了,也要去投军建功立业!”

他轻轻摩挲着刻着“大都督”三个字的棋子。

“大”字他认识,比“”少一横。

两人年纪相当,又都是捡来的,他比谢青临这个“”少了个相公爹爹,可他要做个厉害的“大”。

大都督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