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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鱼小说网 > 历史 > 九域雄皇 > 第261章 天魔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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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紫宸殿的丹陛之上,俯瞰着阶下匍匐的群臣。鎏金兽首香炉里腾起的龙涎香在晨雾尚未散尽的太和殿前凝成一道笔直的青烟,却在触及檐角鎏金铜兽首的刹那,诡异地扭曲成狰狞的螺旋状。我指尖捻着那份来自西漠边境的急报,羊皮纸边缘因浸染了黑紫色污渍而微微卷曲,如同被无形之手攥握的心脏,在明黄奏章上洇开不祥的暗纹。

陛下。

银甲女将单膝跪地的脆响惊醒了沉思者的午后。我抬眼望向殿外,檐角的九脊兽在残阳下泛着冷光,恰似某种预兆。凌霜殿的青铜兽首香炉里,三柱龙涎香的青烟本该笔直如剑,此刻却突然如活物般扭曲缠绕,在鎏金铜炉口凝成狰狞的魔影。

传朕旨意。我将那份染着紫黑色污渍的军报掷在龙案上,墨玉镇纸被震得嗡嗡作响,着银甲营即刻封锁西漠七百里边境,任何车马行人不得擅入。

青铜鹤形灯台的幽光映照着我玄色龙涎香在鎏金兽首炉中腾起第三道青烟时,我正立于紫宸殿的丹陛之上。暮色将降,透过十二扇彩绘棂窗斜切而入的霞光,将我玄色龙纹朝服上的十二章纹镀上了一层血金。

陛下,银甲营统领求见。

内侍监总管尖细的嗓音刺破殿内的沉寂时,我正用指尖摩挲着军报上那滩紫黑色的污迹。这已经是第三份来自西漠的急报了,每份卷宗的蜡封上都烙印着同样的魔印记——那团扭曲如爪形的黑雾图腾,正随着烛火摇曳在御案的明黄奏章上,仿佛随时会破纸而出。

我将狼毫在青玉笔山上顿了顿,墨滴在雪浪笺上晕开的痕迹,竟与军报上的魔纹诡异地重合。

银甲摩擦的铿锵声自殿外传来,带着西漠风沙特有的粗粝质福凌霜单膝跪地时,玄铁战靴上尚未拭净的沙砾簌簌坠落,在金砖上磕出细碎的脆响。她银甲上镶嵌的月光石正随着呼吸明灭,宛如某种魔物的心跳,与我案头青铜博山炉里盘旋的青烟形成诡异的共振。

启禀陛下。女将的声音裹着朔方的寒气,西漠边境急报,昨夜戍卒在黑风口发现三具焦尸,皆是面朝下匍匐的姿态。

我推开奏折的手指微微一顿。案头堆叠如山的九域舆图上,代表西漠的那片赭红色区域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标注着黑风口的朱砂标记正渗出粘稠的墨汁,将羊皮纸洇染成深紫近黑的漩涡状。

抬起头来。我盯着丹陛下垂首的银甲女将,她鬓边那枚狼形簪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与三年前封印魔时,苏轻烟献祭的那柄断剑如出一辙。凌霜猛然抬头的瞬间,我看见她瞳孔里跳动的银蓝色火焰——那绝非人间应有的光彩,就像三年前镇魔塔顶崩裂时,从异界裂隙中喷涌而出的幽蓝电光。

尸身可有异象?我将染血的军报推至案沿,紫黑色的污渍正顺着羊皮纸的纹理蔓延,在九域共主的玺印旁蚀出细密的虫蛀般的孔洞。

回陛下,银甲女将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死者指甲嵌进岩层三寸,呈外翻的鹰爪状。仵作验尸时发现,其内脏已化为黑灰,只余心口处凝结着鸽卵大的魔晶。她解下腰间皮囊,三颗暗紫色晶石在青铜灯盏下流转着不祥的光晕,如陛下所见,这绝非我九域之物。

殿外突然传来金戈交击的锐响,紧接着是银甲营操练的呼喝声撞在殿宇飞檐上,惊得檐角铜铃发出急促的震颤。我起身时,龙纹朝服下摆扫过案几,那些堆叠如山的紫宸殿的鎏金铜鹤灯在暮色中突然爆出刺目火光,将我批阅奏折的龙纹案牍照得如同白昼。案头青铜博山炉里的青烟突然倒卷而上,在穹顶绘着星图的藻井处凝成巨大的漩涡,十二盏长明灯的光晕同时剧烈摇曳,将我的玄色龙袍照得忽明忽暗。

陛下。内侍监总管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他捧着西漠八百里加急的鎏金铜匣跪伏在地,貂裘上沾染的沙砾簌簌落在金砖上,西漠七百里加急军报,银甲营斥候在黑风口发现魔踪迹。

我推开案上堆叠的奏折,狼毫在雪浪笺上划出最后一道凌厉的收锋。军报末尾那枚九域共主的朱红玺印尚未干涸,便被突如其来的震颤惊得晕开墨花——整座紫宸殿都在发出沉闷的轰鸣,梁柱间盘绕的金龙浮雕仿佛活了过来,鳞爪在震颤中泛着幽蓝电光。

摆驾。我将狼毫掷回笔山,墨滴在宣纸上溅开的痕迹,恰好与军报上魔余孽四个篆字诡异地重合。起身时,龙纹朝服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流转着暗金色流光,腰间悬挂的玄铁令牌突然灼热如烙铁,那是三年前封印异界裂隙时,魔邪气侵入的后遗症。

银甲营的校场上传来整齐划一的甲叶碰撞声。凌霜披挂的玄铁重铠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她单膝跪地时,战靴上镶嵌的月光石突然迸裂,碎片中渗出的黑气在青砖上蚀出蛛网般的纹路:启禀陛下,黑风口戍卒三具焦尸皆呈匍匐状,指甲外翻三寸,似曾抓挠岩层。女将的银盔下露出一截皓腕,三道尚未愈合的爪痕正渗出淡紫色血液,与她呈上的魔晶在暮色中形成诡异的共鸣。

我接过那枚鸽卵大的晶石,指腹触及的瞬间便感到熟悉的灼痛——与三年前镇魔塔顶那道贯穿地的裂隙中涌出的邪气如出一辙。晶石内部蜷缩着无数细的黑影,在灯影下蠕动成《魔策》中记载的终极形态:羊首蛇身,背生六翼,正是古籍中描述的异界掠夺者。

传朕旨意。我将晶石掷向丹陛,银甲女将伸手接住的刹那,玄铁匣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将她身后的虎贲卫映成透明的轮廓,银甲营即刻封锁西漠边境,凡面生异状者格杀勿论。夜无影率暗影卫潜入黑风口,查探魔气源头。

青铜鹤形灯台突然发出炸裂般的爆鸣,灯油泼溅的轨迹在空中凝成魔的爪印。我望着那道横跨殿宇的幽紫裂隙,三年前被剑气撕裂的空仿佛再次洞开——原来所谓盛世,不过是风暴眼中的短暂平静;九域共主的龙椅,始终悬在异界魔物的獠牙之上。

退下。我挥手时,案头的西漠舆图正被魔纹侵蚀,代表黑风口的标记已化为深不见底的漩危凌霜转身离去的银甲背影,在摇曳的灯火里逐渐与三年前牺牲的苏轻烟重叠,而我指间的玄铁令牌,正渗出比龙涎香更冷冽的寒意。

三更鼓声从朱雀门传来时,我独自登上角楼。九域的夜风吹动玄色龙袍,衣袂翻卷如墨。城墙垛口的风裹挟着西漠的沙砾,刮在玄铁重铠上发出蜂鸣般的震颤。我凭栏俯瞰时,银甲营操练的呼喝声正顺着风势涌来,在紫宸殿的琉璃瓦上撞碎成星点寒光。

陛下。身后传来甲叶摩擦的脆响,凌霜单膝跪地的动作惊起檐角铜铃,那串三年未曾鸣响的风铃突然爆发出急促的颤音,与她银甲上镶嵌的月光石形成诡异的共振。女将呈上的玄铁匣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冷光,匣内三颗鸽卵大的晶石正渗出紫黑色雾气,在金砖上蚀出与三年前镇魔塔顶如出一辙的螺旋纹路。

我推开匣盖的刹那,掌心的玄铁令牌突然灼热如炭。三年前亲手封印异界裂隙时留下的旧伤在肩胛处隐隐作痛,那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至今仍会在阴雨渗出淡紫色脓液——就像此刻舆图上黑风口三个字,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啃噬成破洞。

死者呈什么姿态?我用鎏金令牌拨开晶石,六棱柱体的切面突然折射出幽蓝电光,将整座御书房照得如同白昼。暗影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轮廓,羊首蛇身的魔物正隔着时空裂隙窥视着九域疆土,它们利爪上滴落的涎水,在舆图上汇成蜿蜒的魔纹长河。

皆是面朝下匍匐,指甲嵌进岩层三寸。凌霜的声音带着甲胄特有的金属质感,她解开披风时,内衬染血的绷带突然滑落——那道被魔物利爪撕开的伤口仍在渗着淡紫血液,与三年前苏轻烟献祭时溅在我龙袍上的魔血,在灯火下泛着同样的磷光。

我突然想起镇魔塔顶坍塌的刹那,苏轻烟献祭时那双逐渐透明的眼眸。当时她指尖凝结的光纹,正与匣中晶石的魔纹完美重合。夜风卷起案头的奏折,西漠舆图上代表黑风口的朱砂标记突然爆裂,墨汁在羊皮纸上游走成六芒星阵,将九域共主的玺印困在中央。

传朕密旨。我抓起案头狼毫,蘸取的朱砂突然变成粘稠的紫黑色,银甲营即刻接管西漠七百里防务,着凌霜率三千铁骑驻守黑风口;夜无影领暗影卫潜入裂隙探查,生者带回魔晶,死者则焚尽为灰。

青铜灯台突然发出炸裂般的轰鸣,十二盏长明灯的火焰同时转为幽蓝。我望着跳跃的魔火映在凌霜银甲上的鬼影,突然明白这绝非普通的边境摩擦——三年前被封印的异界裂隙正在苏醒,那些匍匐在九域之下的魔,不过是在等待某个月圆之夜,将我等的盛世化为焦土。

退下吧。我将狼毫掷回笔山,墨滴在军报上晕开的痕迹,恰好将九域共主四个字圈成血色囚笼。凌霜转身离去的银甲背影消失在殿外时,案头青铜博山炉的青烟突然倒卷,在穹顶凝成狰狞的爪印——那是来自异界的终极警告,正悬在九域疆土的上空,如同悬在我统治王冠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