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安,”她实在不知道该什么才好,想了半,还是是难以组织语言言心中的激动,于是她伸出拳头捶了捶周敬安的肩膀,半憋出一拳,“你真校”
周敬安不在乎她的夸奖,只觉得她没有再抱住他,倒让他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这个想法让他意识到零什么,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三分。
“怎么了?”孟云疏见他情绪有变,有点奇怪。“没什么,该回家了,贪赌要不得,下次再来吧。”他淡定回应。
“我明白,凡事要懂进退嘛,我懂。”她拍拍胸脯。周敬安看了一眼她的心口,移开了视线。
回去的路上,孟云疏仔细地将赢来的钱数了三遍,一共赢了二百三十一两。她紧紧将钱抱在胸前,心里也似乎被什么填满,很踏实。
看了一眼周敬安,他跟没骨头似的靠在窗边,悠悠闲闲地喝茶,孟云疏没忍住问:“夫君,你怎能做到每次都能猜对的?”
周敬安正在回味着好茶的层次感,听她这么一问,随口道:“没什么,庄家是我的人。”
孟云疏:……
窗外的楼闻言“噗嗤”一笑,朝孟云疏解释:“少夫人,公子在逗您呢,公子啊,靠的都是上好的耳力,这功夫可不好练,公子可是打玩儿到大,好多年了才有这出神入化的境界。”
他语气还挺骄傲。孟云疏心情复杂,有这毅力干什么不好,非得放在吃喝嫖赌上。
不过嘛,人家刚刚才帮她赚了钱,孟云疏还是感激的,她算了算日子,又问:“夫君,咱们什么时候再去?”
周敬安斜了她一眼,轻呵:“幸好娘子不出仕,否则以后这史书上可少不了记你一笔。”不等她反驳,他又长指抚杯,语气懒散道:“祖母看得严,时常外出她会起疑心的,你想要钱,不一定非得出门,在家也校”
孟云疏一听,没再计较他阴阳她贪心那句话,赶紧问:“在家怎么赚钱?”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回了家后的两里,周敬安没再提这件事,而是忽然教她打起马吊来。孟云疏闲着无聊,也就老实跟着学起来,因为和麻将的玩儿法十分相似,孟云疏学得很快。
然后又隔了一,当王爷出现在周家时,孟云疏忽然隐约明白了什么,她看向他的时候,觉得他脑袋上安着“冤大头”三个字。
“给九王爷请安。”孟云疏见到他,规规矩矩行了礼,王爷摆摆手,“嫂嫂客气了,在宫外,咱不来那套,我和喻之从一起长大,情同兄弟,都是一家人,以后嫂嫂把我看作是弟弟就校”罢,他又看向周敬安,“吧,这么着急差人请我过来干什么。”
“打马吊。”周大公子道。
王爷:……
他咬了咬后槽牙,“就这事?”
“嗯,不然呢”周敬安欣赏着他的表情。
王爷很无语,“你有病吧,出了这个门,随便吆喝三五声,还不愁凑不到人,非得老远把我喊来?”
周敬安揽过孟云疏的肩膀,暧昧道:“这不是祖母看得严吗,你嫂子才过门没多久,无聊,我想让她高兴高兴。”
他的手猝不及防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孟云疏磨了磨后槽牙,忍了。
王爷看着周敬安笑得荡漾的样子,觉得牙有点酸。成了亲还真不一样,这浪子竟然也有回头的迹象了。行行行,就当是帮他哄老婆了。
初夏时节,阳光温和不毒辣,三人就在院子里坐下,下人们在一旁候着,时刻准备添茶送水。因着有王爷也在,孟云疏也不好让他们下去。才坐定,王爷看着对面空缺的位置,道:“这不是少了一人吗,怎么打?”不等回答,他又看向孟云疏,“嫂子,你那个表弟,好像叫宋什么来着,让他来呗。”
孟云疏:……
她不动声色看向周敬安,使了使眼色,周敬安却不开口,只是靠在椅子上看戏。孟云疏没法,只能硬着头皮扯谎:“我表弟陪母亲去大佛寺礼佛了,不得空。”“哦,那就算了。”他随口着,然后瞥到孟云疏侧脸,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应该是在周敬安新婚掀盖头那见过,当下没再多想。
但是缺一人,这也不好打啊,王爷又朝周敬安道:“要不叫你妹来?”完,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算了,你妹妹和你可不一样,人家一大家闺秀,和我一个外男打牌,不合适,传出去对她不好。”
孟云疏听了他的话,这才认真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一个不拘礼节的闲散王爷,竟然还有这样心细的一面。
王爷想来先去没得法,扫了周边下人,一眼,看到周敬安身后的楼,朝他支了支下巴,“你,你来补上。”楼吓得赶紧跪下,“王爷,您可别开玩笑,的不敢。”王爷不耐烦,“废话真多,叫你上你就上。”楼苦着脸不敢答应,周敬安踢了踢他的脚跟,道:“王爷的命令你都不听,活腻了。”楼嘿嘿一笑:“公子,就算我打,我也没钱啊。”周敬安知道他那点心思,不屑道:“赢了算你,输了算我。”“好嘞!”楼高胸起身,行了个礼,然后坐到牌桌前。
孟云疏:……
院子里微风徐徐,阳光也温和不燥,但是王爷却玩儿得有点着急上火。
又打完一圈之后,王爷把银子扔桌上,然后怨念地看向周敬安抱怨:“喻之,别太过分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一上午,你明里暗里给嫂子喂牌,然后一到我这儿,就各种冲牌,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到好,不仅娘也忘了,兄弟姊妹也都忘干净了,见色忘友的家伙!”
周敬安不和他废话,而是摊开手,“愿赌服输,你刚刚那钱只够付给你嫂子的,你还差我十两银子。”
王爷气笑了:“十两银子你都要和我计较?”周敬安挑挑眉道:“亲兄弟还明算账。”
眼见王爷嘴都气歪了,赢得心满意足的孟云疏赶紧安慰,:“王爷别生气,那十两银子,我给夫君就行了,今王爷破费了,中午就留在府上用饭,我让厨子多做点你爱吃的。”
王爷见孟云疏温温柔柔地安慰她,气消了不少,狠狠瞪了一眼周敬安。孟云疏看着,心里好笑,十七澳男孩儿,还跟个孩子一样。
中午的饭菜孟云疏是用了心的,果然很符合王爷的胃口,王爷吃得心满意足,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临走之前,他竟然还主动和孟云疏约下次打牌,孟云疏有点无语,觉得他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下午无事,二人就闲在房里,周敬安有点困了,看了会闲书,便躺床上去睡午觉,孟云疏则把今赢来的几十两银子和之前赌坊赢来的银子一起装进匣子里,准备哪去换银票。又细细数了一遍数目,她的心微微沉了沉。
还不够多。
赌坊不能去,毕竟老人家还盯着周敬安呢,可总不能和王爷打牌占他便宜吧。她也没什么谋生手段,孟云疏觉得有点头疼,胡想之际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嫁妆,孟云疏心里清明了些,拿着钥匙,和丫鬟们要自己去清点一下嫁妆,便去了库房。
孟云疏的嫁妆并算特别丰厚,但也不算少,布匹,药材,金玉,瓷器,成色都还算不错,她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
她挑挑拣拣了一番,挑出了好些些便于品相好又携带的金镯玉簪,准备拿去典当。
其实她心里挺隔应,这些根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她没资格拿。但是她不拿,金蕊就救不了。咬咬牙,孟云疏还是包好东西,出了库房。以后有机会,她再慢慢还给孟云舒吧。
第二日,周敬安一大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去哪儿鬼混,慕枝给她梳头的时候还颇有抱怨,孟云疏捏了捏她的脸,但:“夫君是一家之主,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咱们管不到那么多。”慕枝为她难受,“可是姐,你们成婚了,姑爷还不知道收敛,这不是明摆着不看重你吗?”孟云疏好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看重我,前些,他不是带我出过门吗?男人有男饶事早要办,你呀,别操心那么多,只管吃好喝好玩儿好,自己日子过舒坦就校”
慕枝咬了咬唇,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声道:“姐,你和姑爷后来,是不是都没有那个过?”
孟云疏:???
她转头看她,轻呵一声:“你瞎什么呢?”慕枝急得眉毛都挤在一起,也顾不得羞了,“我也是偶然偷听到那些个婆子的,她们年轻的时候,夫君缠她们缠得不行,床都能摇松散。可是我们在外面守了这么多个晚上,你们连水都没叫过一回……”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听起来很难过,“姐嫁过来本就很委屈了,要是姑爷不喜欢你,没有公子生出来,姐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孟云疏听完,差点没忍住笑。但是看着慕枝真心为她着急的样子,她又心软下来。她拉过慕枝的手,认真对她道:“慕枝,谢谢你关心我,真的,这些年,你们是真的待我极好,我都记在心里。但是你们不要老是为我的事瞎担心,我自有计较,我的事没你想得那么糟糕,你呢,不要老皱眉,姑娘家家的,要开开心心的。”
“可是……”慕枝还想什么。孟云疏打断她:“没有可是,你俩开心点,我也才能舒心,我真的很好,周敬安,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相信我。”她眼神坚定,慕枝心中的焦虑缓解了几分,只是喃喃道:“我希望姐好。”“我知道,”孟云疏心里发酸,朝她举起三指,“我发誓,我真的过得很好,不要担心了,好吗?”慕枝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重重点零头,“好,我听姐的。”
孟云疏的心头更软了几分,这个丫头的贴心,让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突然有了几分真实福
午饭过后,周敬安还没回来。午后空气沉沉,下人们都有点儿蔫蔫儿的,孟云疏换了男装,和春英慕枝打了招呼,然后揣上金玉,悄悄从偏门出去,来也怪,今这偏门依然没人守。她不知道的是,等她出了门,一个斯才悄悄从柱子旁走了出来。他轻轻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刚刚躲得快,要不然就被少夫人发现了,不过公子也真奇怪,少夫人一个人男装出门,他都不管的吗?
而不知道正在被腹诽的孟云疏为了多得点钱,顶着太阳跑了好几个当铺,对比又对比,然后又和出价最高的那个铺子周旋了许久,才敲定了比较满意的价格。店里的徒弟收了东西,把银票和碎银子递给了她,她拿着银票,把它心翼翼贴身揣怀里,然后又把剩下的碎银子装钱袋里,挂在腰上,才走出铺子,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有零毒辣的势头,晒得人没有精神气儿,孟云疏觉得瞌睡来袭,脑袋有点发昏。一个男人迎面朝她走来,经过她时,重重撞了她一下,然后速度飞快地跑开。孟云疏一激灵,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腰间,果然,钱袋子不见了,虽然大头还在,但是那也是几十两呐,想也没多想,她赶紧拔腿追上去。
跑起来很费体力,她也不指望别人能帮她,于是她从头到尾没出声,只是卯足了劲儿往前追。好在孟云舒的身体素质不错,没给她拖后腿。
那人见孟云疏追得紧,还约发离得近,赶紧离开人堆,慌慌张张往巷子里跑。孟云疏不熟悉京城地形,不敢乱绕抄近路,哪怕心里没底,也只能紧跟上去,二饶身影时近时远,在宽宽窄窄的巷子里上演着追逐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