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听了,神情非常复杂,过了半晌才:“桂儿,这件事情请你不要在我母亲面前起,在我母亲心目中,她和父亲一向感情很好的,直到父亲去世前,突然带了一个年轻女孩和男孩回来,一切都改变了,母亲现在还在安慰自己,那不过是父亲一时的行差踏错而已,没想到他的退路里面竟然没有包括我和母亲。”
桂儿有点后悔告诉她了,连忙:“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害你又难受一次。”
沈姐笑着摆摆手:“不碍事,我也记得大帅在我们订婚的时候是送了一批古董给我父亲,结果我们却离婚收场,他肯定不服气,想要拿回去,如果我知道在哪里,我也乐意告诉他的,可惜我也不知道。”
桂儿连忙:“没关系的,并不是我的父兄让我问你,我只是觉得毕竟是跟沈局长有关系的,所以跟你一声罢了,还有另外一点,就是当时是在上海,大帅和我哥都觉得,沈局长应该把这批古董存在了上海某个地方,你也知道,日本人在上海现在是咄咄逼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占领整个上海,到时候这些宝贝都要落到日本饶手里,那就太可惜了。”
沈姐问道:“上海的情况现在这么差了吗?”
桂儿叹了一口气:“是的,我哥还派撩力干将去上海,除了探查沈局长的那些古董,还考察了一下那边的环境,而且就算不用去上海,回江城都能感觉到,因为很多原先在上海办厂的老板都被逼的把厂搬到江城这样的乡下地方来,也有些直接破产停产的。”
沈姐叹了一口气,这时许文杰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桂儿,你们家的阿诚是过来接你回去了。”
桂儿连忙起来:“那应该是到时间,我先走了。”
从书房出来,沈太太也热情地跟桂儿打招呼,笑着:“桂儿,听你们家在撮合你跟一个很有背景的少爷,真是有福气啊。”
桂儿连忙:“沈太太,恐怕是那些人乱的,我一个养女哪里有资格嫁给那样的好人家。”
沈太太笑着:“姻缘注定,跟一个饶出身没有太多的关系了,我听那个姓梁的少爷,可是跟政府的副总裁有些关系的,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要不然将来可是要后悔的。”
沈姐连忙,母亲,你在胡什么呀?桂儿还那么,哪里用得着考虑这些?桂儿 ,你快回去吧。”
桂儿出来以后,仔细想想,沈太太的应该是梁国维,没想到,梁国维的事情居然那么多人知道,看来自己得尽快想办法才行,要不然到时候一广泛传开了,不定会赶鸭子上架。
回去的路上桂儿就问阿诚:“阿诚哥,你这两有没有联系吴哥,他那里查的怎么样了?现在就连沈太太都知道梁国维的传闻了。”
阿诚为难的:“姐,我们属于外来人,毕竟不像地头蛇那样容易行事,锵哥现在只查到了梁少爷的亲叔叔,确实是陈公博的至交好友,而且好像他还帮着处理陈的一些事务。“
桂儿可没心情听这些事情,她只关心怎样才能摆脱梁国维这个麻烦的牛皮糖。
过了几,梁国维又开始约桂儿见面了,桂儿不愿意,他居然登堂入室来上门拜访。
夫人和田姐还非常热情的招待了他,桂儿有点傻眼,不过在沙府这么多双眼睛底下,他也做不了什么,就静观其变。
梁国维无非就是对着田姐和夫人一顿吹嘘,自己来南京是跟着亲叔叔身边学东西的,因为自己的嫡亲大哥身体不好,所以他们家以后就是他的了。
夫人一听,果然眉开眼笑。
梁国维走了之后,夫人再三的怂恿桂儿主动去约他见面什么的,还:“人家这么好的家世和出身,没有嫌弃你的出生,反而那样谦虚,而且一直对你赞不绝口,那不是很有礼貌吗?你可不要一直纠结过去不放,年轻人嘛,谁还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他现在改了就行了。再了,你年纪也到了,该议亲了,但是毕竟不是我亲生的,人家起来总要差一点,我倒是想给你找个好婆家,但是人家看不中有什么用呢?”
到这里,夫人瞥了金宝一眼,对桂儿:“我知道桂儿你是好孩子,一向自尊自爱,也不贪慕虚荣,但是该抓住的机会一定得抓住,这可是关乎你一生的幸福,你不看看,那条件好的人家,哪怕是做妾都有人抢着去做呢。”
桂儿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不管还是不都是坑,只好笑一笑,找其他事情遮掩过去。
这上学的时候,阿诚跟她:“锵哥叫我跟你一声,他发现梁国维的叔叔,梁老爷子好像在跟上海的日本人有联系。”
桂儿一个激灵,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串联上了。
她的记忆中,汪精卫应该是淞沪会战之后不久就投靠日本了,但是在投靠日本前,肯定就跟那些人有来往,谈条件,这就好比现代一个高管,跳槽到别的公司去之前,肯定会先私底下联系,谈好待遇,但他作为民国的副总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肯定不会做的非常明目张胆,不定就会让自己信任的手下去做,陈公博作为他的得力助手,后面还追随他投敌了,有没有可能就是陈公博在为他操作的,而陈公博也是身居高位,自己肯定不方便出面,那就找一些政府外的人士,比如梁老爷子。
桂儿想到这里,感觉其中大有蹊跷,来到学校,刚好看到许文杰走进了杂物房,就对身边的同学:“我去找校工帮我修一下桌子才行,我那个桌子,老是会摇来摇去的。”
然后就来到杂物室,把阿诚告诉她的情报和自己的推测,跟许文杰了。
许文杰听了以后,眉头紧锁,沉吟了一下吟,:“你有证据证明梁老爷子接触的是日本军方的人吗?而不是日本商人?梁老爷子可是一个商人啊,他会接触日本商人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