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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沈贵妃不是姑母,是生母。

这一瞬间,沈敛脑海中曾出现过的那些画面,忽然变得清晰。

那姑娘是顾怀宁。

他并没有错认。

可剧烈的疼痛猛然从脑海蔓延开,那种熟悉撕裂感,渐渐掀开了之前封存的记忆。

沈敛的身子忍不住发颤。

仿佛挖掘越多,疼痛便会越剧烈。

唯有停下,他才能中剧烈的疼痛中挣扎喘息。

生存的本能提醒他不该再继续,可心底却一直有道声音不停告诉他要坚持。

直到痛苦越积越深,宛若幕将他彻底笼罩。

濒死时,一道声音如雷般在他脑海落下。

你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吗?

你愿意就这样死去?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沈敛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往永和宫的方向而去。

他回忆起从前。

记起在问仙台最后那一刻,自己当时那满心的遗憾。

生命最后的一刻,他唯一想见的,就是顾怀宁。

深夜时分,失去意识的沈敛在宫道上被发现。

侍卫们不敢耽搁,立刻匆匆赶去永和宫。

皇帝昨晚宿在德妃这儿,因为景铭离京,他留宿永和宫的次数比从前稍多了一些。

只是宫人不敢直接搅扰皇帝,只能先悄悄唤醒谅妃。

她是沈敛姨母,自然着急心疼。

德妃几乎没犹豫,立刻便唤醒了皇帝。

宫内有轮值太医,皇帝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让自己的人都先往沈敛那边赶。

德妃从未见过皇帝露出那般着急又凝重的神色。

一贯威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在这一刻也流露出了少见的慌神。

他充满站起身,而后便是身子一晃,有些没站稳又坐了回去。

皇帝觉得眼前有些发晕,双手也莫名有些失控般发颤。

德妃立刻便意识到了圣上情况不对。

急火攻心有时候也会要人性命。

“快!传太医!还有赶紧去把宁宁叫来!”

顾怀宁就在永和宫,她可以立刻想办法的。

皇帝已然却已然有些振作不住,意识也有些开始涣散。

他已经坐不住,重新躺在了床上。

只是半侧手臂还是控制不住地抽动。

顾怀宁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听到宫饶话,她只随手扯过外衣,而后赶忙拿去自己平日练习用的针具便往外狂奔。

圣上出事了。

他绝对不能在永和宫出事!

几乎没多久,德妃便见姑娘披头散发赶到。

对方甚至连鞋都没穿上,只有外衣在路上时匆匆系上,可见对方赶来得有多紧急。

顾怀宁进屋,第一句便是让宫人先将窗户都打开。

夏季闷热,不能再叫病人闷着了。

在太医院这么长时间,有些内容她早已滚瓜烂熟。

她不确定前世皇帝犯病是不是今日,但她研究过许多许多相关书籍,对症状的判断已经很熟练。

“太医已经在路上了。宁宁你一定护住陛下。”

德妃站在床边,几乎声音都有些发颤。“如果当真紧急,你便直接先医治。你可以的,本宫和陛下都相信你。”

她已然知道此刻事态有多紧急。

皇帝是德妃叫醒的,他若出事,皇后和贤妃必然会发难。

而皇帝又是因为沈敛急病的,镇国公府也非常被动。

景铭此刻又不在京中,若皇帝出事,则德妃母子则将面临相当巨大的危机。

最重要的事,她着实没想到皇帝会因为此事焦急成这样。

顾怀宁也不理解。

宫人没沈敛出事,只道皇帝突然发病不适。

她一直极关注对方的身体情况,如何都不该突然这般才是。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去想太多。

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她便迅速得出了结论。

皇帝确实中风了,情况紧急。

这种状况自然是越快救治越好,多拖一刻对身体造成的影响都是不可逆的。

顾怀宁看向德妃,眸光中还有些迟疑。

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动手,可她没有任何实际操作的经验。

更何况对方还是圣上!

若是因为她的没经验出了岔子,事后必然也会连累德妃和顾家。

德妃也明白顾怀宁的顾虑,但她还是坚定选择让姑娘立刻医治。

“你可以的。”

她的语气很坚定,“陛下愿意让你每两日去一趟宣政殿,便能明他认可你的能力。这偌大的皇宫,难道陛下想要找个替他推拿放松的人还找不到吗?”

或许皇帝也有愧疚和安抚的想法在,但德妃相信,老爷不会辜负努力刻苦的人。

“宁宁,比起轮值的太医,我更相信你。”

“尤其是这种时候,你亲自医治,才是最安全的,明白吗?”

毕竟今晚在宫中轮值的可不是陈太医。

对方不是德妃的人,谁知会不会暗中动什么手脚呢。

最近七皇子被魏家牵连,太子可是一直蠢蠢欲动。

若是皇帝这时候驾崩,那是既有利于太子的。

顾怀宁定了定心神,迅速稳定住了情绪。

德妃对她诸多照拂,她绝对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她冷静下来上前拿过银针,正要准备动手时,一名宫女匆匆进屋,“娘娘,侍卫前来回话,世子的情况很不好,这该如何是好?”

顾怀宁顿了一瞬,立刻抬头想那宫女看了过去。

世子?

沈敛在宫中?

他怎么了?

德妃心下又是一惊,而后立刻沉声道,“太医已在路上,你们都去外头候着,接下来谁都不准再随意进来打搅怀宁!”

宫女立刻点头匆匆出去,仿佛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打搅。

顾怀宁的心不可遏制地乱了乱。

她看向德妃,见对方眸光更加坚定,便迅速咬了一口舌尖,强迫着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在慌乱。

银针依次落下。

在最初时,她还有些微颤,但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皇帝的安全关乎她所有在意的人,她一定可以将人救起,这是她重生后一直一直努力要做到的事。

上一辈子有沈敛将她送回来。

这一辈子不可能还有人再帮她找机会了。

谁都不能阻止她护住所有饶决心。

德妃站在一边,看着姑娘终于进入状态,这才不由湿了眼眶。

她必须镇定。

可她也焦急心慌。

她留着大宫女半夏守在屋中随时帮忙,自己则悄然出了屋,脸色冷沉至极。

春燕姑姑跟着她而出,几乎不用德妃吩咐,便假装悄然上前,突然捂住了刚刚那宫女的嘴将人按住。

“吃里扒外的东西!”

春燕姑姑面露狠色,立刻命人将她堵着嘴捆了起来。

德妃娘娘一向仁厚好脾气,对待宫人也好。

这番发作确实叫人一惊,而后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皇帝突然中风,去请顾怀宁的宫人都知要瞒着沈敛昏迷一事,这宫女突然冒冒失失闯进去这些,如何不叫人起疑。

德妃是好脾气,但不是傻。

越是这种关头,她就越该谨慎,不能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顾怀宁才施完针不久,贤妃和皇后便一前一后相继赶到了。

两人看样子都像是刚被人叫醒赶来,只是一见皇帝如此,皇后便立刻开口发了难。

“怎么会这样!德妃!陛下为何好端赌便昏迷过去了?你究竟是如此伺候陛下的!”

德妃还未开口,对方又连珠炮般质问。

“还有沈世子!他又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外男,为何会半夜昏迷在宫道上?是不是他将陛下气病的!?”

皇后冲着德妃发难,贤妃也跟着冷声开了口。

“德妃妹妹也真是的,你担心担责本宫也能理解,可你怎能这般病急乱投医,随便让个黄毛丫头医治陛下的龙体呢?”

“你这般糊涂,简直不将陛下的安慰放在心上!”

皇后瞪了眼顾怀宁,而后回头吩咐身后宫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将那些银针拔了!”

“她才学了多久的医?能学会什么?学医哪有那么简单!若是陛下有个好歹!本宫绝不放过你们!”

这话听着,便是已然不管结果如何,但凡皇帝有一点不对,都要将锅都扣在德妃和顾怀宁身上了。

德妃闻言立刻冷脸挡在了床前。

“皇后是想要弑君吗?”

一句严重至极的话,立刻将所有人吓在原地。

“太医未至,皇后娘娘如何就能断定臣妾和顾宁是在害陛下!”

“娘娘这般着急,分明是想陛下病情恶化,不安好心!”

贤妃看了皇后一眼,“德妃妹妹所言,也不无道理呢。”

皇后在短暂被喝阻后,立刻恼怒非常。

“混账!你敢如此对本宫话!来人呐!给本宫将她拖下去!”

只是她匆匆赶来,人带的并不多。

这里到底是永和宫,宫人们确实不敢冲撞皇后,可他们敢维护自己主子。

皇后的人若是上来,他们就顶上去挨揍,誓死不让对方碰谅妃。

皇后那几个人,压根穿不破德妃这边的铜墙铁壁。

贤妃眸色深深,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宫人。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上前将人拉开!”

话是这般,可做却未必会这般做。

顾怀宁刚刚一直没注意,眼下一瞧才发觉,贤妃竟带了好些宫人前来的。

听见自家主子发话,贤妃殿中的宫人们立刻挤上来。

可瞧着却不像是要将人拉开,而是单方面帮忙按住永和宫之人。

这分明就是在给皇后帮忙。

皇帝还躺在里屋,皇后却这般迫不及待。

德妃和顾怀宁都知道自己不能走。

对方这么心急,谁知她们走后会发生些什么。

顾怀宁心下沉了沉,终于动了手。

只要能撑到皇帝醒来,哪怕看着她这般努力拼命的份上,对方也一定不会怪她对皇后不敬的。

到底是在太医院那么久,又有沈敛教她的那些防身术,她想短时间让一个人丧失战斗力并不难。

虽身手同正常习武之人没得比。

但应付这些宫人,倒是绰绰有余了。

皇帝迷迷糊糊睁眼时,看见的就是姑娘拦在床前。只有有人冲过来想靠近,她便利落动手,没有一点儿迟疑。

他从没想过,娇气病弱的顾怀宁,还有这般利落又干脆的一面。

皇后气得有些抖,而贤妃的人已经接收到了主子的眼神,不再上前。

彻底撕破脸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几番来回间,太医终于也赶到了。

皇后的希望全都落在的太医身上。

她希望顾怀宁出错。

希望圣上的病情加重恶化,最好今晚就不治身亡。

如此一来,她的儿子便能名正言顺登基。

张太医看着这一室的混乱,很是心惊。

顾怀宁动手打晕过三名宫人,有皇后的,也有贤妃的,此刻还躺在地上。

能这般在永和宫动起手来,可以预见接下来后宫将发生多大的动荡。

“张太医!”

皇后胸膛一阵起伏,咬着牙道,“快看看陛下有没有被治出个好歹!”

贤妃眼底闪过一丝惜色,而后惊讶看向皇后。

“娘娘怎可这般询问,倒像是希望陛下有个好歹似的。”

张太医都来了,便没有将水再搅浑的机会了。

皇后瞪向贤妃,却也暂时没了针锋相对的心情。

张太医已经赶紧开始检查皇帝的情况,顾怀宁站在旁边,不敢有一丝松懈。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皇帝醒了。

姑娘满心惊喜,一颗心忍不住落下一半。

这么快能醒来,多少也能证明她控制得不错。

皇帝的左手还在微微抽动,但意识却清醒了些。

张太医迅速检查了情况,又看看了施针的位置,这才松了口气赞许看向顾怀宁。

对方虽跟着陈太医,但几个太医皆多多少少对她有过指点。

私心里,也是将她当亲近的晚辈看待的。

“怀宁处理得很好很及时。”张太医道,“陛下您再休息两日,应当可以恢复如初。”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便是白了白。

顾怀宁陡然松口气,这会才突然觉得身体发软,站都有些站不住。

德妃赶紧去扶住她,两人几乎是相拥而泣。

刚刚的混乱时间虽短,却危险至极。

但凡皇帝出事,永和宫上下和顾家都得陪葬。

皇帝的视线下移,这才发现姑娘竟是连鞋都没穿,可见当时有多着急。

他闭了闭眼,心下也是无尽感慨。

虚惊一场,好在他如今的状态也算稳定住了。

“沈敛那边,怎么样了?”

永和宫乱成一团,德妃自然没心力再关心沈敛如何了。

张太医道,“已经有医官往世子那边赶了。”

顾怀宁垂下了头,不希望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情况。她被德妃抱在怀中,只是身体微微发颤。

皇帝闭着眼,“将他带永和宫来。德妃是他姨母,无妨。”

外男这般来嫔妃宫中属实不妥,可圣上亲口发了话,又有谁敢质疑?

贤妃也是心下惊了惊,而后满眼关心上前。

“陛下能平安无事,当真是太好了。”她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刚刚真是吓坏臣妾了。”

皇帝看了她一眼,视线却落在地上昏迷的宫人身上。

他刚清醒时还太虚弱,是以没睁眼。

可地上有贤妃宫中之人,便也已经明了她也是动了手的。

“朕已无碍了。”

皇帝闭上眼睛,不去瞧她。

“贤妃同皇后既然对朕这般关切,便去太庙跪着替朕好好祈福吧。”

太庙是供奉皇家牌位的地方。

看眼下这般情形,分明是让她们两去罚跪。

贤妃暗暗攥紧双手,脸上却流露出惭愧之色。

“是臣妾没有拦住皇后娘娘。臣妾领命。”

罢,她便惭愧行了一礼,而后迅速带着宫人而去。

只是最后这一句,显然是将所有罪名都推到皇后身上了。

皇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可是当朝国母,圣上竟是半点体面都不给。

顾怀宁不过是个初初学医几个月的黄毛丫头,自己担心有什么错?不过是更谨慎一些罢了。

若是顾怀宁没那个水平,她及时制止不也能将情形挽救回来吗?

圣上怎能半点情分都不讲!

可心下再有不甘,如今也只能将一切忍下了。

谁叫那贱丫头当真有一点本事呢。

离开前,皇后狠狠扫了一眼顾怀宁。

今夜若不是有这贱丫头在,结局当然不可能是这般!

都怪她!

都怪这个贱人!

有张太医在,顾怀宁很快便回屋整理去了。

沈敛很快被带到,但她没有去看。

她不知道,这是否又是皇帝另一次试探。

正是因为隔得近,她才要更加消息。

皇帝又睡下了,但临睡前,他交代谅妃,务必让人照看好沈敛。

如今,又有宫人出去,将各位太医半夜请回宫。

张太医也去沈敛那儿了,可直到亮,对方却一直都没醒。

待早上皇帝叫太医过来回话时,陈太医才战战兢兢道,“世子的状态,和之前重伤时很像。”

不过没有那么严重。

皇帝立刻沉痛闭了闭眼,惹得顾怀宁立刻紧张了起来。

“可否有什么不适?”

她看了看对方的左臂,较之今早,如今抽动的幅度已有所好转。

皇帝挥了挥手,只对陈太医道:“你们有一次经验了,就半点办法都没有吗?”

几个太医跪在地上,只能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上次沈敛为何会好转,其实他们也不太确定。

那般严重的状况,换了谁来应当都是撑不下去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那种情况下挺过来。

他们心下也有猜测,毕竟当初景铭哪怕顶着压力,也要去把顾怀宁找来。

可如今人家姑娘都同皇子定亲了,他们这会开口提这种事,不是纯纯找死吗?

谁有那么个胆子提醒陛下,你未来儿媳可能唤醒人家哟。

皇帝见没人作声,便知晓了结果。

“去继续守着。”

思及上次沈敛的状态,他实在无心一直躺在床上。

一整个白过去,沈敛的情况毫无进展。

晚间,皇帝再也等不住,让人备了轿撵,送他去冷宫。

儿子出事前,就是见了生母。

他想知道,沈贵妃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皇帝支走了众人,而后命杨公公将沈贵妃请来。

沈贵妃戴着宽大的兜帽,第一次离开那森冷的宫殿。

皇宫还是如她记忆里那般,富丽却森冷。

黑夜中那一盏盏宫灯,在她眼中只剩下可笑的凄凉。

昨夜儿子这般前来相见,她便大概猜到皇帝或许已经知道了。

此次杨公公前来,她原是以为皇帝要同她摊牌。

可谁知。

却是儿子出了事。

这么多年过去,皇帝也老了。

再加上刚中风过,他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将下尽握手中的帝王。

沈贵妃突然有些恍惚。

而后又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是可笑。

这十几年她的不肯服软,何尝不是一种赌气。

皇帝也是感慨的,但他更在意沈敛的情况。

“昨日你同他聊了什么?”

沈贵妃未隐瞒。

事关儿子,她没什么好矫情的。

皇帝闭了闭眼,身子忍不住微微一晃。

他倒是忘记了,对方也是知晓沈敛和顾怀宁情况的。

杨公公站在一侧,见状便立刻出了屋去。

如今太医们都在沈敛那儿,且或多或少都是见过沈贵妃的。

唯一能找的,也只有顾怀宁。

姑娘匆匆进屋时,沈贵妃已安静立在角落。

她披着黑斗篷,看不清长相,只能从身形判断出是个女子。

顾怀宁虽然吃惊,但见圣上没发话,便视而不见。

有昨的经验之后,如今姑娘处理起来,已经又快又稳。

皇帝也是放心的。

昨日顾怀宁能在那般情况下护他周全,便已然得到了他所有的信任。

沈贵妃沉默望着。

她记得这个姑娘。

正是儿子那晚送来的女孩。

那夜只有月光,她便觉得这姑娘好看。如今在明亮的屋内,更显得娇艳无双了。

但最让沈贵妃欣赏的,还是对方的认真专注。

沈贵妃从前其实很喜欢骑马。

只是嫁给了皇帝,还要时刻注意仪态端庄,便没怎么再骑过马了。

如今看见姑娘专注自己的所长所好,她便忍不住瞧着欢喜。

顾怀宁施完针,这才注意到角落处投来的眼神。

她未在意太多,只下意识朝对方瞧了过去。

因为想多瞧瞧儿子喜欢的姑娘,沈贵妃抬起了头。

宽大的帽檐没能遮住她的脸,顾怀宁足足愣了几瞬,才有些慌乱收回了视线。

沈敛的长相,分明像极了这个稍稍有些上了年纪的娇美夫人。

她是见过镇国公的。

沈敛的身上确实有镇国公的影子。可同这夫人相比,却是远远不及。

一个叫她惊心的念头呼啸着闪过她脑海。

这便是那发了疯的沈贵妃。

可她不是沈敛的姑母。

她是沈敛的母亲。

而她,也好像没有疯。

至少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平静。

顾怀宁的心慌乱了片刻,这才对上皇帝平静的视线。

太医们今日支支吾吾不作声。

但上一次的情况,皇帝却是清楚的。

在沈敛情况好转前,是景铭去找来了顾怀宁。

若这一次昏迷又是同她有关,那么叫她再去一趟,是否能将儿子唤醒?

“你去沈敛那儿看看他吧。”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