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条新信息跳了出来： “傻不傻？你从来都不是打扰。”
字里行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舒念几乎能想象出他这话时，嘴角那抹无奈又纵容的弧度。
没等她回复，又一条消息紧随而至： “你的消息，我什么时候都会回。”
指尖的温度似乎顺着屏幕传了过来，带着他特有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下意识地将微烫的脸颊埋进枕间，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
很快，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一句更直接的低语， “想我了就随时，我永远有空给你。”
舒念看着那句话，心尖泛起甜蜜，弥漫到四肢百骸。
夜色里，她对着屏幕轻轻点头，仿佛他能看见，指尖却诚实地点着屏幕，回了三个字： “嗯，想了。”
几乎是在发送成功的瞬间，顾淮的视频通话就弹了出来。
舒念的心跳漏了一拍。
卧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邢佳均匀的呼吸声。
她下意识朝邢佳看了一眼，黑暗中轮廓模糊，睡得正沉。
她按了接听，却没立刻打开摄像头和麦克风，而是飞快地打字： “等一下，佳佳睡了，我去阳台。”
她掀开薄被，心翼翼地下床。
夏夜的微风带着一丝未散的暑气扑面而来。
她这才按下了视频接通键。
屏幕亮起，顾淮的身影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似乎还在书房，背后是整排的书架，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但看向镜头的眼神却十分专注，含着清晰可见的温柔。
“出来了？”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平时更低沉几分。“穿这么少，冷不冷？”
他的目光在她穿着睡裙的肩头停留了一瞬。
“晚上风凉。”屏幕里，顾淮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起。
他的声音低缓，“怎么不拿件外套披上。”
舒念却浑不在意地摇摇头，夏夜的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带来几分惬意的清爽。
“真的不冷，这样挺凉快的。”她甚至微微仰起脸，享受了一下这自然的凉风，语气里带了些的固执和撒娇，“就一会儿嘛，没事的。”
顾淮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细微情绪。
他看到她眼底的坚持和此刻的放松，终是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稍显严肃的神色软了下来，变成了无奈的纵容。
“你呀……”他一向拿她没办法，索性不再坚持。
顾淮没有立刻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更深地刻进心里。
哪怕只是简单的对视，听听她的声音，也能扫去工作带来的疲惫。
屏幕两端一时只剩下静谧的夜色和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他才再度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温柔了些：“好了，时间不早了。”
顾淮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显而易见的不舍，“再看下去，我怕我真要忍不住过去找你了。”
他顿了顿，叮嘱道：“挂了吧，早点休息。不许再贪凉，乖乖回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