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在一个孩死命扯他裤腿的时候,荆白露会突然出现。
这下丢脸丢大了。
“这是你……”
“江浮的弟弟,想姐姐了。”蒲秋白有些紧张地把孩扶着进屋,顺带不动声色地把裤子提了上去。
肖游呆呆疑惑,还是乖巧地跟着进了屋。
“正好,我买了一点菜,想问问你做什么菜合适?”荆白露摆出个自然的笑容,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桌上。
她思考了一个下午,最后才决定用这个方法,来试探一下蒲秋白的口味。
“我看看……排骨、土豆,没买青菜吗?”蒲秋白蹙眉。
他吃饭一向讲究营养均衡,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会做两菜一汤。
荆白露眸中带着几分心虚,“我下班的时候有点忙,忘了。”
她去超市的时候看到蔬菜区一群大妈大爷蹲守在打折蔬菜旁,抢得头破血流,那阵仗太吓人了。
这点土豆还是她捡漏的。
她搞不懂,单辙是怎么从那帮老头老太手底下抢到鸡蛋的。
蒲秋白看着那些卖相难看的土豆,一阵无语。
这卖相和口感和他平时在附近市场买的土豆差别太大了,不过想想,荆白露这样的大姐愿意进超市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他再指责,就是挫伤她的积极性了。
“这么看,还是砂锅排骨吧。”他想了想拿着食物进了厨房。
肖游跟在二人身后,然后,被厨房的隔板关在了客厅。
孩沉默了一会,找了充电器,充上电,搜索问题。
【被两个大人关在房间外是什么情况?】
一段一段阅读过答案,总结出了答案。
原来,他是电灯泡。
江浮回来的时候,屋里弥漫着浓郁的酱香味。
“白哥?”江浮正准备进去帮厨,就被一个孩抱住了大腿。
“姐姐,不要进去,脑袋会发光的。”
江浮轻轻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是她熟悉的熏香味道,厨房似乎不需要她帮忙。
不过,脑袋会发光,是电灯泡吗?
有没有可能,电灯泡只是比喻,比喻一个人夹在情侣之间,孤独得像是会发光。
“怎么过来找我了?”她揉乱了孩的脑袋。
肖游猛地想起正事,握着她的手,紧张道,“我有事想告诉姐姐。”
江浮领着他进了自己房间。
“也就是,兰宝的仇人,那个叫斯蒂芬的,还会对她下手?”江浮沉思了一会。
“实验组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一批实验体,按年龄分配,实验失败的个体因为无法觉醒‘赋’会被统一清除记忆,投放回原位。”
肖游把玩着江浮制作的的钩针玩具,一点一点搭成一座塔。
“所以,她隔了一年才被江家收养。”江浮大致理明白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翻出之前解码出来的属于裴楚怜的资料。
重新解读那份资料,她越发觉得江意燃可笑,可笑中带着些许可怜。
回到客厅,荆白露已经端着砂锅放上餐桌,美拉德反应带来的浓郁香气弥漫在空气郑
“我第一次做饭,应该,还可以吧。”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虽然蒲秋白全程在指导,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大部分新手第一次做饭,都很容易因为掌握不好火候糊锅。”蒲秋白鼓励着。
闻言,荆白露松了口气,又看向男人被创可贴包裹的手指,心里涌上几分歉意。
她刚才也不知怎么的,就害他切到手了。
开饭。
二位互相暗恋的人吃的慢。
“对了,这个锅是那俩哪里买的?改我也买一个。”荆白露看他吃的挺香。
“这个砂锅现在不好买,你需要的话,我这个给你。”
江浮默默把排骨间的一缕发丝从嘴里抽出来,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句话。
那只砂锅是老蒲在世的时候买的,做锅的师父人都仙去了,就这么一只锅,送就送?未免喜欢过了头。
“所以姐姐要带着哥哥家的锅去给别的哥哥做饭吗?”肖游疑惑。
荆白露面上难掩尴尬,蒲秋白更是心脏一痛。
谁教会这孩子话的?
无奈荆白露只能头脑风暴开始找补,“额,你也认识的,单辙哥哥,他这周日生日会,你也可以过来的。”
“单辙啊。”蒲秋白心里的警龄消失。
如果是做饭给单辙,那就没事了。
江浮听着两个饶心声变化,默默地为全场最佳电灯泡单辙鸣不平。
明明没有在现场,却亮得发光。
不过,单辙的生日礼物……
她确实差点忘了。
也不知道应该送什么。
回了房间,写了会作业,江浮一时间也想不出答案。
手工艺品,未免暧昧又气,单辙也未必会喜欢,太贵的她也没那么多流动资金,手搓个机械装置又显得硬核。
实在是烦恼。
她收到隶从义的消息。
【江姐,你的那幅画会在下周五的艺术交流会上进行拍卖,还希望您莅临。】
江浮突然想起来自己学过的一个技能,正好和单辙也有共通点。
要不,画一副画?
这么想着,她打下回复。
【好。】
另一边。
季家。
季群青把准备好的礼服袋子递给妹妹,“周五的艺术交流会,你和我一起去见江姐,她的投资眼光很高,你好好表现。”
“哦。”季雪青盯着那件礼服,心情沉重。
这位江姐,和她想见的江姐,可不是同一个江姐。
“那个叫江浮的,你也少来往。”季群青想到单辙身边的那个女人,心情更是烦躁。
上次设计师大赛,他输给单辙,事后复盘,输的心甘情愿。
但单辙身边的那个女人,他看不惯,一个对艺术一窍不通的人,没资格在他擅长的领域指手画脚。
“嗯嗯嗯。”季雪青敷衍着。
她也不懂哥哥对江浮哪来的恶意。
不过江浮并没有在学校里展露过艺术方面的才华,她一时心里也有些悬乎。
只能祈祷江浮先卷王学霸圣体,能一瞬间完成从白到米开朗基罗的转变。
收了礼服。她随意扔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叹气。
她也不想和朋友疏远,但为了她当珠宝设计师的理想,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