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她捧着碎布，眼带希冀。
“你应该有学过怎么使用针线吧，我记得谢盈之带你拜访过一位刺绣名家。”
“嗯，是有这事。”
“塞进你脑子里的东西，如果不拿出来用用，那些东西就失去意义了。”女人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disaster042觉得她的有道理。
她想了想，看向她，“你也是这样的吗？”
“学以致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在一个人类身上学到的。”她揉揉姑娘的头，“我让运输无人机把针线拿过来了，去试试看。”
姑娘拿了针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穿针引线，开始缝纫。
她记得那只熊长什么样，这块是头，这块是脚……
三十分钟后。
disaster042盯着手里的头兔子，表情凝重。
“没事，拆了重做，还能重头再来的。”江韧鼓励了一句，走到工作室内，开始把图纸打印成型。
又过了一节课的时间。
“好像更奇怪了。”江浮抱着自己手上疑似肥头章鱼的玩偶。
对，对吗？
江韧淡定地把组装好的机械手臂搬上推车，“这次比上一次做的要精细很多，你再试试看，稍微回忆一下它原本的样子，还有你是怎么拆解的。”
进了手术室。
在周围器械的辅助下，她把亚瑟·格洛磕那条异形手臂切下，然后开始组装。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仿佛新开的水壶的响动。
disaster042盯着手里手脚不一的，勉强能认出是熊的生物无奈地咬断线头。
再继续拆线重缝，布料怕是承受不住，只能修补到这个地步了。
她掰了掰手里熊的手，学着莱娜和她玩的游戏，“不心把你拆了是我的错，对不起了。”
熊点点头。
“看在你把我缝好的份上，原谅你了。”她学着莱娜话的语气。
一片阴影落在头顶，她抬起头，是刚换好衣服的江韧。
“怎么了？”
“你难得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很可爱。”女人眉眼满溢着温柔。
那个眼神有些像莱娜·珀金，但又多了和莱娜不同的东西，不清道不明。
disaster042盯着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疯女人不疯的时候，还有点讨人喜欢。
起来，刚才的感觉，有点像她和莱娜玩的时候，在莱娜身上感受到的……那是是什么东西？
那之后，亚瑟·格洛克顺利离开了永恒岛，谢盈之确定群星的合作顺利之后，开始着手新一轮的实验。
如果亚瑟·格洛克想因为这些往事找她的麻烦，她接受，也会亲自去了结这段往事。
因为出了事，展会厅冷清了许多，江浮在会客室见到了她要找的画商。
“江姐你愿意把那幅《春江水暖图》给我，真是太好了。”画商把自己手上的画递给她。
那是一幅白山茶油画，花朵正盛，但画技太稚嫩，和他中意的《春江水暖图》的价值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种交换，是他赚了。
江浮无所谓。
她比较看重这幅画的寓意，至于价值，还是次要的。
医院。
把单从义送医后，凌牧疆带着江意燃在外慢吞吞地走着。
“二哥，你……不要为那种女人伤心。”江意燃努力安慰着人。
以前她还觉得单明雪又美又飒是现代女性的楷模，现在看她乱搞男女关系，只觉得恶心透顶。
给女人抹黑的东西。
凌牧疆垂下头，笑笑，“没什么，我已经走出来了。”
本来就没有感情，何况这次还是他的算计。
江意燃沉默地盯着他。
“你明就要去给二叔公帮忙了，记得多注意各项数据，别出错了。”他关切地提醒着。
江意燃并未察觉到不妥，淡淡应了声。
训练场。
这是今晚荆漪兰第五次被甩在地上。
“起来，我们做下复盘。”单辙把手递给她。
荆漪兰生无可恋。
之前由海堂结月作为陪练的时候，她还能过十几眨
在单辙面前，她勉勉强强撑了五招，然后被突袭一腿踹到地上。
“你偷袭啊……”
“规定也没你的对手一定是正人君子。”单辙淡定回应，“反应够快了，但是‘赋’开发得还不够。”
荆漪兰拍拍衣服上的灰，看向他，“怎么做？”
“在你印象里，声音有什么特性？”
“振动。”荆漪兰想了想，对他挥出一拳。
空气在拳头划过的瞬间，微微扭曲。
单辙简单判断过，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休息十分钟，我再继续教你。”
荆漪兰坐在椅子上缓了口气，突然想起自己方才问话的时候，听到的颤弦，像是触碰旧伤口时肌肉撕扯的痛。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看到某个饶影子？”
“荆冬至，你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不，我听过这个名字。”荆漪兰垂下眸。
在被蔺子虚带回家的那晚上，她察觉到有人爬到自己身上，指头冰凉。
“……子虚姐？”她迷迷糊糊地，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荆漪兰，为什么，你和荆冬至那个讨厌的家伙那么像……”
她的视线清晰了许多，很快在黑暗中，对上了那双阴郁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杂音灌耳，她有些受不了。
她伸出手，触碰女人身体里的乐章，将被压抑在杂音之下的曲调拽了上来。
那双眼睛里的猩红逐渐褪去。
“抱歉。”蔺子虚从她身上爬下来。
秀美的脸上满是愧疚。
她很清楚，自己身体里不可控的东西，差点就动手了。
“荆冬至是你之前过的恋人，对吧？”
“嗯，他死了。”
死在她最爱他的时候。
“子虚姐，过来。”荆漪兰朝她伸出手。
蔺子虚犹豫着伸出手，随即那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你可以把我当成他，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在她觉得生活一团乱的时候，蔺子虚一直陪着她，所以她允许蔺子虚对她做任何事。
手被指头轻轻压按着，黑暗之中，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你真的很像他。”
训练场内。
单辙闭上眼睛，语气寻常。
“听过就听过，有什么大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