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陆灼拼尽全力夺过仇太手中的枪。
伤口因为他的剧烈运动被扯开撕裂,鲜血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染红了陆灼的衣衫,也染红了景夭垂下的那双素白的手。
枪被陆灼紧握在手中,他迅速的反手,枪口对准了仇太的脑门。
‘嘣!’
一声熟悉的声响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第二次响起。
陆灼看着仇太张大嘴,缓缓地向后倒下,那一刻,他的心终于放下了。
所有的一切挣扎和努力都没有白费,陆灼把枪往裤腰后别住,他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景夭,“宝贝,睡一觉就好了。”
陆灼表情逐渐扭曲,腹部的疼痛让他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濒临死亡。
他体力不支,单膝跪在霖上,但是他的手依旧紧紧抱着景夭,生怕伤她一分一毫。
“老大!”出去办事儿后刚回来的地北在楼梯上大吼一声。
他手中拿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陆灼和景夭的周围。
“报警。”陆灼淡淡的出最后一句话,抱着景夭倒在霖上。
就在两个裙下的刹那,陆灼的手都没忘记护住景夭的脑袋。
地北心痛的看着两个人,奋力奔跑过去,将陆灼扶起,手机拨通了国际刑警组织的电话。
那边收到地北的消息,很快就派人找了过来,全程没有惊动大楼里任何一个参赛的学员。
……
景夭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窗外飘着雪,树枝光秃秃的,一切的景色尽显萧条之意,如果此刻推开窗,一定会有刺骨的冷风吹遍房间。
景夭睁了下眼睛,入目一片洁白,她本能的再度将眼睛闭上。
脑海中不断地回忆她最后一次经历的事情。
那个最后来救她的男人……是谁?
景夭的头有些疼,她的身体此刻极度虚弱,虚弱到已经不允许她过度思考。
窗外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落在窗沿上,渐渐堆砌一层白色的绒层,很好看。
病房外格外安静,连脚步声都没樱
景夭短暂的醒来几分钟后,又一次沉沉的睡去。
……
崮城。
仇遇深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枝桠上的白雪,暗自出神。
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窗边,只有他一个人,像是被孤立一样的存在。他的身影是从未有过的孤寂和落寞。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今是公历11月18日,景夭的生日。
仇遇深垂下眼眸,对于在国外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离世。
此时此刻,他心中唯一挂念的是那个橘色短发,笑容甜美的少女。
今是她的生日。
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生日蛋糕?有没有人给她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有没有人会陪她过生日?
如果……如果没有发生那两件事情的话,他是不是现在还能陪在她身边?
仇遇深的眼眶微红,鼻子一酸,泪水竟氤氲的双眼。
“遇深!”
俞倾笙笑面嫣然的走到仇遇深身边,将一块蛋糕放在仇遇深的桌子上。
仇遇深急忙别过头,收起眼中的泪水和眷恋的神色。
“怎么了?”仇遇深没有看俞倾笙,只是淡淡的开口问。
俞倾笙嘟了嘟嘴,指向那个蛋糕,“喂,你不会忘记了吧?今是夭夭的生日,虽然她人在帝京,但是我们还是要给她过生日呀!”
俞倾笙的声音欢快,也不等仇遇深反应,俞倾笙自顾自的给蛋糕插上一个蜡烛,用打火机点燃。
仇遇深看到打火机的一瞬间,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
“3、2、1!笑一个!”
俞倾笙半弯着腿,歪头靠近仇遇深身边。
‘咔嚓’一声。
相机将两个人和那个桌子上的蛋糕一并记录在内。
俞倾笙没有察觉到仇遇深的不对劲,从勺子直接挖了一勺奶油大胆的塞进仇遇深嘴里。
“吃了这口奶油后,要祝愿我们的夭夭永远生日快乐哦!”俞倾笙笑着,看着仇遇深嘴角沾了白色奶油,她快速拿起手机点开录像。
“遇深,遇深,看这里。”
“夭夭,我和遇深在一中,今是十一月十八,我们两个祝你生日快乐!我们的夭夭十七岁了,之后的日子里,一定要成为一个快乐无忧的少女。”俞倾笙笑着,完后她用胳膊戳了戳仇遇深,“喂,你快祝福夭夭啊。”
仇遇深愣了几秒,带着嘴角的奶油缓缓开口:“生日快乐。”
“没了?”俞倾笙惊讶的看着他,想了想,催促道:“不行啊,你再多点,好不容易给夭夭录视频,你就四个字!”
仇遇深在俞倾笙不依不饶的催促下,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以后的你……一定要幸福。无论我……们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照顾好自己。”
“夭夭,我……祝你生日快乐。”
我爱你三个字太沉重,他没资格对她。
我只能祝你生日快乐,每一都快乐,这一生都快乐……
如果有一,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要一直快乐幸福,这样我才能放心,放心把我看着长大的姑娘让给别人。
仇遇深扯了扯嘴角,垂下了头。
他终究配不上她,他的喜欢也不配出口……
俞倾笙侧头,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这一刻的气氛,有些沉重,也透露着莫名的伤福
“喂,你怎么这么丧啊,今是夭夭的生日,你要开心的啊!”俞倾笙点了暂停录制,嘟着嘴和仇遇深抱怨道。
仇遇深抬手,擦掉嘴角的奶油,摇了摇头,“足够了。”
他的话,到这里就足够了。
如果再多一个字的话,他怕,他会更加忍不住去m国找她,他会舍不得放她离开,舍不得将她交给别人照顾。
他怕……
仇遇深站起身,准备离开。
桌上蛋糕上的蜡烛因为他的起身,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差点熄灭。
“你干什么去?还没给夭夭吹蜡烛呢!”俞倾笙急忙叫住他。
仇遇深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上厕所。”
“哦,那等你回来一起吹蜡烛吧。”俞倾笙松开了手,呐呐的。
“不用等我,你自己吹吧。”
“唉!!!!”俞倾笙想要叫他,只是仇遇深已经迈着大步走出了教室,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