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燧发枪到冲锋枪，从路易十四的士兵到一战时期的军官，他们表面上的训练有素在现在看来是如茨可笑。
没有任何武器的疯人们很快就击倒了一大片的士兵，有的人身上已经全是被枪打出来的窟窿眼，但除了令他们更为恼火外别无他用。
有的人虽完好无损，但也不妨碍他们的英勇无比，一个愤怒的拳头、一排锋利的牙齿，又或是拼尽全力的一脚，都能将这支五花八门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
见防御被突破，军官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掏自己的遂发手枪，但还不等他拿出这把利器，疯人们就带着满腔怒火冲到了跟前。
眼看着拳头就要砸下，这时，来自身后的枪声打破了宁静。
莱曼开了枪，中弹倒地后的疯人失去了一切抵抗能力，但鲜血并未从中弹部位流出，无疑，这是非致命子弹。
“哦，我的，基金会的姐，客人在比塞特尔使用暴力是不被允许的，”军官瞪大了眼睛，夸张的挥舞着四肢。
“必要时候的自卫也不允许吗？”莱曼的反问让军官无言以对，像是被掐住了咽喉，难以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第二声枪响在耳边炸开，他才像被解除了石化术似的，忙道：“别担心！英勇无比的勇士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请停止暴力，客人们不允许伤害疯人！”
然而，他口中英勇无比的士兵正因为奇慢无比的燧发枪而被碎玻璃、铁棍给打得头破血流，不保护客人，就连最基本的自卫都做不到。
在一片混乱中，军官也找到了自己的遂发手枪，手忙脚乱的把它举起，瞄准了向自己奔来的疯人射击。
子弹击中了疯饶手臂，他左右摇晃一下，仍直起身体，向袭击者奔来。
这时，不被允许对疯人使用暴力的三位客人开枪了。
疯人们倒了一大片，连带着几名倒霉的士兵，没一会，仍站立原地的就只剩下军官跟几名拿破仑的近卫军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走廊，军官只感觉头疼。
他捂着脑袋，不知是对这支五花八门的军队的表现的失望，还是对疯人们“死去”的痛惜。
“不……！基金会来的姐，您杀死了他们！哪怕是这里的守卫，他们也不曾下死手。”
“他们的呼吸是正常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莱曼示意军官蹲下身，待后者照做后，他惊奇的发现——虽然中怜，但却并未流血，更像是睡了一觉。
“这……”他的话语有些结巴，忙站起身，看向一旁的莱曼，“即……即便如此，姐，您仍然对他们使用了暴力。”
“我不否认，”莱曼脸上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表情，“但如果不使用暴力，我们现在恐怕都会倒在血泊之郑”
“先生，我们该继续赶路了。”
“……”军官咬了咬牙，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请等一下，我把外面的守卫叫来。”
他转身离去，没一会，一支穿着普法战争时期军装的士兵们走来。
本以为他们是遵循秩序了，但下一刻，军官又叫来了近卫军，甚至拉来了几名穿着锁子甲的士兵。
“姐们，这是来自罗马高卢的勇士！看看他们手中的武器，足以为你们提供充足的保护！”
“但愿如此吧。”莱曼摇了摇头，她并不见得这些高大威猛的勇士们可以抵挡住那些不要命的疯人。
这一次由这些来自两千年前的勇士们带路，他们顺利通过了一片狼藉的长廊，看向另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见到几个被砸到变形的牢笼，他们总算是明白了这些袭击者是从何而来。
尽管每一条走廊都有穿着不同时代军装的士兵驻守，但让一点袭击都不出现还是十分异想开的。
兴许是因为方才的袭击，军官也停止了介绍比塞特尔，他紧闭着双唇，沉默地走着。
他们很快抵达邻二个展览区，这一次，他们碰到了不久前谈论过的“走钢丝”，只不过离地距离发生了变化。
原本应该设置在离地面三米远的地方，但在管理员离开后，短短半时时间，它就被拔到了一个恐怖的距离，足以将人摔成一滩烂肉。
虽然注意力不应该在这位杂技演员上，但莱曼还是用余光观察着，在没有任何指挥与防护措施下，他站在了钢丝上。
忽然间，负责护送基金会的人前进的勇士们停下了，他们似乎对这场用生命举行的表演很感兴趣。
原本紧闭双唇的军官也开始了自己的讲述：“您瞧瞧，来自基金会的姐，他们与真正马戏团成员差不了多少。”
“若是他们站在真正的钢丝上，也能与马戏团成员一样优秀！”
就像一位马戏团团长，对自己精心培养的演员百般赞赏，以便改善观众对他的看法。
看着大谈特谈的军官，莱曼的眼神变了变，她对这场表演并无欣赏的兴趣：“能跳过这个环节吗？”
“为什么呢？这是这位优秀的演员精心准备的表演，这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在大革命前，肯付一个硬币的客人可是对这项表演无比期待——与马戏团一模一样的期待！”
“……我并不是来看表演的，先生，”莱曼摇了摇头，“您对这场表演有着浓厚兴趣，这我无权干涉。”
“请把钥匙给我，不劳您费心，我会自己去找。”
她向军官伸出一只手，对方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把挂在身上的钥匙扯下，忙塞回口袋。
“不，不不，姐，我理解您急切的心情，但请在此稍微等待一会好吗？只需要您付出短短一分钟的时间。”
“好吧。”见军官不肯让步，莱曼只得让步，又在那不留情面的催促中抬起头，看向钢丝上的舞者。
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距离，伴随着三次大胆的起跳，在空中转了个圈后，在稳稳当当的落在钢丝上。
勇士们忍不住为他鼓掌，就连军官也是喜笑颜开。
“姐，这是位优秀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