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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鱼小说网 > 历史 > 逐我出族?反手医圣震惊朝野!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催命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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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催命的符咒

陈进眼疾手快,在她膝盖弯曲之前,及时伸手将她扶住。

“夫人万万不可如此,折煞下官了。”

杨阁老夫人却是不肯起身,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陈院判,您、您就是我杨家的再生父母,是我杨家的救命恩人啊!”

“若非您及时出手,我家老爷他、他……”

她哽咽着,再也不下去,唯有不断地摇头,表达着心中的后怕与感激。

这份恩情,太重了。

她心中清楚,今日若非陈进,杨家怕是就要塌了。

从今往后,陈院判但凡有任何差遣,杨家上下,定当万死不辞,以报今日活命之大恩。

陈进微微欠身,语气依旧平和。

“夫人言重了。”

“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分内之事。”

“阁老吉人自有相,下官也只是尽了绵薄之力而已。”

他并没有居功自傲,这份从容与淡定,更让杨阁老夫人心中钦佩不已。

这位年轻的院判,不仅医术通神,这份心性与担当,也远非寻常医者可比。

他从怀中又取出一个瓷瓶,递到杨阁老夫人手郑

“这是后续的药,每日三次,每次一指节的量,用温水化开后,给阁老服下。”

“阁老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元气大伤,还需细心调养,万不可再有丝毫差池。”

“饮食上,也需以清淡易克化的流食为主,切忌油腻辛辣,以免损伤脾胃,妨碍药力吸收。”

他叮嘱得十分仔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杨阁老夫人双手接过瓷瓶,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心翼翼。

她用力点头,将陈进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下官都记下了,多谢陈院判提点。”

她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抹期盼。

“那,我家老爷,何时才能醒来?”

陈进沉吟片刻。

“阁老此次耗损过甚,如今虽保住了性命,但神思疲惫,一时半刻怕是难以苏醒。”

“快则一两日,慢则三五日,待元气稍复,神识自会清明。”

“夫人不必过于忧心,耐心等待便可。”

听他这么,杨阁老夫人心中那最后一点担忧也放下了不少。

只要人能救回来,多等几日又算得了什么。

陈进见杨阁老的情况已然稳定,便有了告辞之意。

“阁老这边既然已经无碍,下官也该回疫所去了。”

“城中疫情尚未平息,还有许多病患等着救治,下官实在不敢在此久留。”

杨阁老夫人闻言,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他的是实情。

如今城中霍乱肆虐,陈院判身为太医院的栋梁,肩上的担子自然极重。

能在这般危急的时刻,亲自前来为自家老爷诊治,已是大的情分。

“陈院判高义,老身不敢强留。”

她连忙吩咐下人。

“快,备厚礼,送陈院判!”

陈进摆了摆手。

“夫人不必客气,下官告辞。”

他朝着杨阁老夫人与那位依旧处于震惊中的郎中略一拱手,便转身快步离去。

救治杨阁老,对他而言,固然意义重大。

但这只是无数危急病患中的一个。

城中还有更多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百姓,等着他去施以援手。

他不能,也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他心中清楚,杨阁老之事,不过是冰山一角。

太子那所谓的神药,正在京城各处,制造着更多的悲剧。

若不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他纵有三头六臂,也救不过来这许多无辜的性命。

翌日。

破晓的光,只吝啬地给这座笼罩在疫病阴影下的京城,抹上了一层病恹恹的灰。

城东,太子药棚。

四周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草药苦涩与病人身上散发出的秽浊气息。

绝望,如同无形的瘟疫,在每一个或坐或卧、面如死灰的灾民眼中无声蔓延,滋生。

棚顶的破洞漏下几缕微弱的晨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霖上蜷缩着的、一道道了无生气的身影。

“我的儿啊,睁开眼看看娘!”

一声凄厉的哭嚎,撕破了这死寂的晨。

棚角那用几块破烂草席勉强遮挡的角落里,一个头发枯黄散乱、衣衫褴褛的妇人,正拼命摇晃着怀里那个的身体。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与污垢,眼神空洞,只剩下最原始的悲痛。

那孩子,至多不过两三岁的年纪。

脸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灰色,嘴唇是骇饶深紫色,像是熟透聊桑葚,却带着死亡的冰冷。

瘦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喉咙深处拉风箱一般的嗬嗬声。

那声音,细弱而艰难,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断裂。

妇人只是机械地摇晃着,口中不断重复着那句绝望的呼唤。

她的眼中,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只剩下干涸的血丝,与无边无际的茫然。

这几日,她曾抱着孩子,满怀希望地领了那神药。

也曾因为孩子服药后短暂的安静而心生窃喜。

可那希望,转瞬即逝。

孩子的情况,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差。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太子殿下的仁慈,怎么会变成催命的符咒。

旁边不远的席上,蜷缩着一位老翁。

他身上的衣物单薄而肮脏,紧紧裹着他枯瘦如柴的身体。

老翁的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他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珠瞪得老大,直勾勾地望着棚顶那片灰白的光。

他的身体,时不时地剧烈抽搐一下,每一次抽搐,都让那本就破旧的草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身下的草席,早已洇开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那是失禁的痕迹,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臊。

周围的人,大多麻木地看着。

死亡,在这里,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

最初的惊恐与不忍,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渐渐被消磨殆尽。

只剩下一种兔死狐悲的戚然,和对自己命阅深深忧惧。

棚口,守着两个太子府的家丁。

他们穿着还算体面的青布衣裳,与周围这些衣衫褴褛的灾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