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眼前这个女生,长得倒挺漂亮,就是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逗她跟逗狗似的。
果然,傅歆瑶一听到“卖衣服”的字眼,脑海里瞬间浮现,言卿在傅氏医院拿她开涮的情景。
不仅让她成为了笑柄,还害得她被傅景珩教训了一顿。
傅歆瑶恼羞成怒,登时便举起了巴掌,
“贱人,你找死啊!”
(这里是来自亲妈的吐槽:虽是亲女儿,但不得不,卿卿这张嘴有时候是真欠揍啊……如果真挨了打,我只能,没一顿打是白挨的哈哈哈哈)
言卿却表现得异常淡定,连躲的意思都没樱
然而,傅歆瑶的巴掌还未落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歆瑶!这是怎么了?”
孟晚棠不知何时赶了过来,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关切,
“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俨然一副善解人意的知心大姐姐模样。
傅歆瑶哼了一声,抬手指向言卿的鼻子,
“晚棠姐,你们没请她来吧?她这样的捞女,肯定是混进来趁机勾引男饶!”
言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觉得跟这个女生吵架,纯属浪费口水。
还跌份儿。
孟晚棠十分无奈,
“歆瑶,别闹了……”
她心翼翼地看了眼言卿,眸中闪过委屈的神色,随后轻轻拽了拽傅歆瑶的衣袖,声音压得很低,
“这是我表妹,言卿。就是我姨,孟稚鱼的女儿。”
“言卿?”
傅歆瑶惊讶,随后冷笑一声,
“难怪。”
她跟孟晚棠交好,从后者嘴里听了不少言卿的事。
这个言卿,骄横跋扈、仗势欺人,不可理喻。
孟晚棠一贯善良柔顺,每每被她讽刺欺压,却还是忍辱负重地陪伴她、照顾她。
哼,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孟稚鱼?”
傅歆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她女儿啊?你们母女俩真是怪胎生怪胎,都应该乖乖待在畸形秀展览——”
剩下的话还没完,就变成了一道尖叫,
“啊——!”
她被言卿掐着脖子,直接按进了旁边水潭里,呛了好几口水。
孟晚棠亦是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
“你再一遍!”
“有胆子再一遍!”
言卿的脖颈跳动着青筋,眼神近乎要喷出火来……显然已经暴怒到失去理智。
她一次次把傅歆瑶从水里拉起来,再摁下去……后者的衣服已经全湿了,四肢拼命在水中扑腾挣扎着,激起一片水花。
这时候,就能体现出衣着的重要性了。
言卿穿的是衬衫裙,活动起来方便利落,一点都不会被束缚;
而傅歆瑶穿的是修身的旗袍,没办法做出很大的动作。
经过一番挣扎,旗袍下摆已经被撕裂了。
“放手!疯子!”
傅歆瑶尖叫起来,
“救命啊——!”
两人闹腾起来的动静太大,孟家的佣人赶过来,却被孟晚棠的眼神制止了。
她玩味地勾起一抹笑来——很好,事情再闹大点,就更好了。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冲过来,一把将言卿推倒,将几乎溺水的傅歆瑶扶了起来。
“瑶瑶,你没事吧?”
傅歆瑶吐了口水,剧烈地咳嗽着,眼眶瞬间红了,
“妈……”
吴黛心疼地看着女儿,随后对跌坐在水里的言卿怒目而视,
“你是谁家的野孩子?敢这么欺负我们瑶瑶?”
言卿喘着粗气,半没话。
她腰部以下都泡在水里,冰凉的温度似乎浇灭了些许怒火。
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道,
“她、活、该。”
瞧着自己女儿狼狈如落汤鸡的样子,吴黛怒火中烧,
“没教养的东西!要是我们瑶瑶出了什么事,有你好瞧的!”
孟晚棠此时连忙出来打圆场,
“阿姨,您别误会,这是我表妹言卿。就是……我姨,孟稚鱼的女儿。”
她略微弯下身子,作鞠躬状,
“您也知道,她家里人都死绝了……因此性情变得有些乖戾。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好好看住她,请您别责怪她,怪我就好了。”
吴黛冷哼一声,望向言卿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晚棠,你是个好孩子,何必跟这种人来往?阿姨不会怪你,但这个蹄子敢欺负我女儿,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
“可……可是,”孟晚棠十分为难,“卿卿她爸妈都不在了,您要怎么惩罚她呢?不如,您就大人有大量,饶她这一回吧。”
“晚棠,你是她表姐,阿姨明白你的立场。不过——”
吴黛的语气极其冷硬,打定主意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就算她爸妈都死了,长辈里总有你妈在、孟老爷子在。这事儿要是不给我个交代,那傅家跟孟家的关系,也该重新论一论了。”
“阿姨,您……”
孟晚棠的眼圈也红了,似乎受了大的委屈,
“咱们两家这么久的交情,我哥跟三公子又是好朋友,您何苦因为言卿就……”
言卿依旧保持着水里的坐姿,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冷笑不止。
孟晚棠,又在假惺惺地扮好人了。
一边着维护自己的话,一边却又暗示吴黛可以找孟家的长辈算账。
还把自己裱得跟朵白莲花似的。
“怎么了?!”
几个人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有男有女。
言卿抬眸看了一眼——孟云锡、傅景珩,还有个不认识的女孩。
长得跟傅歆瑶很像,应该是姊妹俩。
孟云锡震惊地看着全身湿透的傅歆瑶,再看看水里的言卿,
“怎么弄成这样了?”
吴黛对孟晚棠的态度还不错,对孟云锡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看看你的好表妹,什么东西!都把我们瑶瑶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你们要是不管教她,咱们以后可就没什么交情了!”
“这……”孟云锡为难地看了眼傅景珩,似乎想请他打个圆场表个态。
然而,傅景珩沉着脸看了眼言卿,一语不发。
这也难怪,他跟傅歆瑶一样,都是言卿的受害者。
那份假标书,可谓是让他在傅家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放在从前,傅景珩或许会绅士些,而现在……他是真不想开口管。
“妈!”
傅知鸢着急地喊了一声,
“你心疼瑶瑶没错,可是咱们也得把事情问清楚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