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他不想让她伤心
带来的汤很快见底,秦翰墨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可楚偲偲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有心事?”他坐直身子看着她,从刚才开始她就很不对劲。
依着她的性子,如果真是被欺负了,肯定早就打回去了,怎么可能偷偷躲起来哭?
能让她哭的,一定是极其严重的事!
而在她心里能称得上严重又牵动着她情绪的人并不多,除了她的闺蜜外,恐怕就只有楚家人和姓杨的一家了。
楚偲偲紧咬着下唇,抬起眼眸看他,“秦翰墨,帮帮我……”
他的想法越发确定了,“跟杨赫有关?”
“……”楚偲偲眸眼又深沉了几分,微微点头,“恩,他被抓了……贩d。”
“楚偲偲!”他猛然间怒吼一声,把楚偲偲吓了个愣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么个废物,你用得着替他求情?”
他是名军人,就算退伍了,骨子里还是坚守着正义,可她却让他出面帮她捞一个犯人!
她早就料到他会勃然大怒,苍白的脸绷的紧紧的,“他是被陷害的,这件事根本就不知情。”
“证据呢?”秦翰墨冷漠的看着她,眼神里早已不复有刚才的柔情,“警方既然已经抓了人,就明是人赃俱获,这种时候你告诉我他是被陷害的,有证据么?”
楚偲偲心口闷闷的疼,她哪有什么证据,如果有,也不会这么难办了。
看着她憋屈的模样,秦翰墨心头的怒火愈加疯长,“为了那么个是非不分的窝囊废,你连法律都不顾了?”
他更气的是,她竟会为了杨赫以卵击石!
与其是为了杨赫,不如她是为了替那个叫杨涵的守护着这个家!
她有多努力多不顾一切,就明她有多爱那个男人!
一想到这里,秦翰墨就觉得烦躁难安!
“我了解杨赫,他虽然性子冲动了些,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来!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他是替人背了黑锅!警方那边不肯调查,只要……”
“够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切依照警方的调查结果!”他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话,湛黑的凤眸里射出愤怒的火光,“我可以依着你惯着你,但不是没有底线!”
其实这个结果楚偲偲早就想到了,别是秦翰墨了,就算是她也不会原谅贩x的人。
可事情真的落在自己头上,想法却又不一样了。
而且她很确定杨赫是被人栽赃的,他根本就没胆子去做那种事!
他可能只是想赚点快钱,存着侥幸的心理,没想到这次竟然栽了。
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尽自己所能调查清楚真相。
如果这事真是杨赫做的,那他坐几年牢都是活该。
可如果他是被陷害的,她也绝不可能让他白白蒙冤!
“你去哪?”秦翰墨见她要走,冷着脸开口。
楚偲偲垂眸,“想办法查清楚真相,找到你所谓的证据。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坐牢,我做不到!”
“调查?去找姓王的帮忙?”秦翰墨脸黑的透透的,这件事除非楚家出面,以她一个饶力量,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正义感和职责不允许自己帮她,可私心却又不愿意让她去找王嘉穆。
他不愿意让她徘徊在那两个男人中间!
楚偲偲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只想救人。
至于王嘉穆,如果真的走投无路,她会去找他。
“别忘了你的身份!那些话我不希望再第二次!”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咬在她雪白的肩头。
一定是咬出血了,楚偲偲疼的倒抽几口冷气,却并没有挣扎。
或许这样能让他消了气,答应帮她。
他气息急促而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唇,将腥甜的气息悉数传递给她。
直到她眼前直冒金星融化在他怀里,他才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如果这事真是他做的,我保证,他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他这话,就算是答应帮她了吧?
楚偲偲想着,却没力气问他,直到传来关门的声音,她才恍惚清醒过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秦翰墨出面,这事就还有转机……
值班的年轻警员看到秦翰墨竟紧张的打了结巴,这位秦少是什么人物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的。上次对方来的时候可是所长亲自作陪,这次没了所长,他也一样不敢懈怠。
“秦少,您到这里来是……”
“杨赫!”秦翰墨冷冷吐出两个字来,一想到自己因为杨赫生生从医院跑到这里,心头的怒火就又增长了几分。
“杨赫?”警员面露为难之色,现在杨赫的状态可不方便见人!
“怎么?还需要我给你们所长打电话?”
秦翰墨不耐烦了,每次到这里来都要大张旗鼓,而且还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他已经受够了!
警员吓的脸都白了,他哪敢惊动所长?可实在是……
秦翰墨阴冷的目光刺来,警员一咬牙,领着他就往里走,“您这边请,其实不久前杨赫跟一起抓进来的犯人起了冲突,所以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
“恩。”秦翰墨冷漠的应了一声,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大概情况他也了解。
可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些,甚至杨赫的模样越惨,他心里就越痛快。
因为那个人照片上的男人,他对所有姓杨的都有种莫名的厌恶!
哐当!拘留室的门被打开,铁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让人牙根发紧。
里面的光线很昏暗,警员将灯打开,“秦少,人就在这儿,真的是他跟其他犯人……”
“你先出去,我跟他谈谈。”秦翰墨微微眯了眼,等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楚杨赫的模样。
脸肿成了包子,眼角还有一大片淤青,嘴唇也破了,头发更是被撕扯的难堪。
杨赫原本窝在墙角睡着,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待看清楚来人后,眼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憎恶和愤怒。
“你是来落井下石的?看到我这副模样满意了?”
杨赫原本窝在墙角睡着,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待看清楚来人后,眼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憎恶和愤怒。
“你是来落井下石的?看到我这副模样满意了?”
“如果不是你姐惦记,你以为我会管你这种窝囊废?”
秦翰墨也没什么好话,在部队久了,他打从骨子里厌恶这种对自己不负责思想又负面的人,如果不是楚偲偲求他,他才不会管杨赫的死活!
像这种人死凉比活着好,至少还省了国家的资源!
“你把我姐怎么了?”杨赫一听到楚偲偲,顿时怒火中烧,从地上蹿起来就向他冲过去。
秦翰墨既然来这里,就明楚偲偲是求了他的,至于怎么求,就算傻子也能猜出来!
可他手上还戴着手铐,就算是用身体去撞也不是秦翰墨的对手。
秦翰墨不但没躲开,反而抬起一脚狠狠往他肚子上踹过去……
扑通一声,杨赫发出惨叫蜷缩在地板上,身子疼的不断抽搐,秦翰墨这一脚可是下了狠劲!
“你……”他睁着猩红的眸子瞪着秦翰墨,刚一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从到大,大哥都是宠着他护着他,家里条件虽然不好,可他也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哪里经得住秦翰墨这一脚?
“还有力气话?看来下手太轻!”秦翰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部队里那些新兵蛋子也有不听话逆反心重的,最后还不是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他提着杨赫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杨赫喉咙发紧,痛苦的直翻白眼,“你……有本事打……死我!老子做……做鬼也不放过你!”
砰!又是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杨赫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力气了。
秦翰墨一向没什么耐心,“你以为这样就是英雄了?自己犯了事还需要女人来保护,我看你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我特么先动手灭了你!一个成年人还分不清楚是非黑白,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杨赫拳头重重捶地,抬起头来瞪着他,脸已经肿到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眼底的恨意倒是格外明显,“这是我的命,我乐……”
他话还没完就被秦翰墨掐了脖子,直到气弱游丝了才推开扔到一边,“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姐让你活着,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喘着气,这事我会调查清楚,如果你被人陷害的,我会保你一命,但如果是你明知故犯,那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秦翰墨冷哼一声,摔门离开。
对于这种犯罪的事他向来不姑息,可是楚偲偲不希望杨赫死,他只能出手,但也是在不触及自己底线的前提下。
楚偲偲相信杨赫,他相信楚偲偲,所以今才会来。
还有一方面,杨赫出事了,楚偲偲就会不开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守在外面的警员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动静心惊胆战,看到秦翰墨出来,赶紧溜过去往里看了眼,杨赫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秦少,这……”
“死不了。”秦翰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事情调查清楚前我不希望有人碰他一根汗毛!”
警员微微一愣,转而反应过来,“是,秦少放心!”
上了车,秦翰墨烦闷的扯开了紧扣的领口,仿佛这样才能让呼吸更顺畅一些。
他知道杨赫就是个拖累,会拖着楚偲偲坠入地狱。
可是楚偲偲不忍心放手,那他就必须站出来拉她一把,至于杨赫,他真的不好。
如果他是一滩烂泥,别人再怎么努力想扶他,他自己不争气又能怪得了谁?
曾经他在部队里训练了不少新兵蛋子,看饶眼光也算毒辣,这次的事杨赫就算真是受人陷害,那他至少也是知情的,否则不会流露出那种佯装厉害的神情,只是这些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楚偲偲。
他不想让她伤心。
开车回了医院,他先去了高枫办公室。
高枫正坐在椅子上打呵欠,见他进来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哥,要让二嫂知道你出去还要拆石膏,她不得担心死?”
秦翰墨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能好?”
绑着这么个硬梆梆的东西,实在是不方便。
“你要是老老实实养着,半个月拆石膏,一两个月恢复。不过照你现在这样……”高枫故意卖了个关子,他虽然知道秦翰墨的性子,但作为一名医生,他还是打心眼里怨恼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
“帮我办下出院手续。”秦翰墨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冷不丁开了口。
高枫本来就臭的脸这下更臭了,“得,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他这庙还真留不住这尊佛!
等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秦翰墨开门的动作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楚偲偲还在不在。
月光下,被子里有一处的隆起,让他布满愤怒和焦灼的心忽然柔软起来。
他以为她会担心杨赫睡不着觉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心大还是相信他了。
可这种感觉似乎不错,如果她真为了杨赫夜不能寐,想必他真会暴跳如雷吧?
楚偲偲本就睡的不沉,被悉悉率率的声响吵醒了。
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月光下那抹精壮的背影,竟有一瞬间恍惚。
她还没睡醒,眸眼间皆是迷蒙,秦翰墨转身过来时刚好看到这样的她,心底某处又深陷了进去。
这样的她倒是比平日里那个张牙舞爪的刺猬更惹人怜惜。
“抱歉,吵醒你了。”他柔声着,也懒得再换睡衣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病床并不大,两个人躺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拥挤,可秦翰墨却觉得刚好合适。
对于他的温柔,楚偲偲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刚才他摔门离开的时候是怒气冲的。
秦翰墨却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搂着,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与周菲菲身上的香水味不同,若有似无,却能让人心安。
“杨赫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就别操心了。”他这话跟之前的意思一样,语气却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