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止本想等这两人进入城中后,闹出动静来,这两人是拍花子,她好趁乱逃跑。
可这两人却是鼓了辆驴车,拉着乌止往山里走。
山路颠簸,乌止的酸水都被颠得快吐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你们是谁!”昨的男人问道。
隔着箱子,乌止都能感觉到这人声音的紧绷。
“我们在找一个女人,你们见过吗?”有人问道。
“没见过。”
“没见过?那你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一些不中用的东西罢了。”
那人又道:“打开给我们看看。”
“你们是谁,凭什么要看我们的箱子。”
“呵呵,这位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江湖有人悬赏一个绝色女子,完好无损带回来可得千两黄金。
兄弟,一个人吃独食不好吧。”
昨日的男壤:“诸位好汉,我真不知道你们在什么,什么绝色女子,箱子中是我们走镖的东西罢了。”
“看来这位兄弟铁了心不肯和兄弟们一起发财啊。”
对面的声音忽然变流。
紧接着是无数脚步声的靠近。
再下一秒,忽然响起金铁碰撞的声音,声音刺耳入骨,激得乌止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打斗声此起彼伏,远远近近,能看出两拨人马在互相拉扯。
乌止不知道对面是不是乌行的人,但她不敢赌。
她趁着打斗声远了一些的时候,将箱子掀开了一条缝,瞄了一眼。
发现周围没有人后,迅速从箱子中爬出,往打斗声相反的方向跑去。
“不好了,人跑了,快追!”
身后的打斗声停止了一瞬。
乌止已经两没吃饭了,根本没有力气跑,她被这一声惊得肾上腺素飙升,开始狂奔起来。
跑过一片树林之后,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音。
远处是一条拦路的河流,三丈宽,看不清楚深浅。
似乎察觉乌止没有了退路,追兵的脚步放慢了些。
只是一个瞬间,乌止就已经有了决断。
她没有犹豫,助跑跳入那条河郑
冰冷的溪水让乌止浑身一个激灵。
她借着水流迅速往远处游去。
身后传来几声跳水的“扑通”声,可乌止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只能奋力向前游,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敢浮出水面换气。
不知道是不是乌止水性太好,还是那群人水性太差。
乌止游了有大概半个时辰,身后早已经没有了追兵的身影。
她这才敢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一个浅滩上了岸。
乌止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看到群山连绵,郁郁苍苍。
好在现在是中午,不至于看不清路。
乌止在林子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恢复力气。
确定没有追兵后,乌止放松了下来。
这一放松,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脱力了,连手都抬不起来。
苦笑一声,乌止现在真后悔了。
他妈的,跟在慕容奕身边也没有受过这种罪啊。
乌止累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树林中已经昏暗一片。
静谧的林子中偶尔传来两声夜枭的叫声,阴森恐怖。
还有隐隐约约的野兽狼嚎。
乌止后知后觉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真的是命大,在这里睡了半都没有被野兽啃掉。
现在乌止浑身酸软无力,又累又饿,林子中光线昏暗,估计也找不到可以果腹的东西。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现在需要找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
乌止望着遮的树木,要想躲避野兽和追兵,树上是首选。
她找了根结实的藤条,努力抛到了树干上,借着藤条的力量,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爬到树干上。
爬上去之后,乌止把自己捆在了树上。
做好这一切,乌止再也支撑不住,又一次昏了过去。
……
乌止是刺眼的阳光晃醒的,林子中依旧静谧,让人分不清现在是何年。
她浑身酸痛的更厉害了。
摸了摸额头,乌止心道果然,还是发烧了。
在冷水中泡了半个时辰,她这个身体根本受不住。
顺着藤条滑下来的时候,乌止一个脱力,直直从两米多的高空中跌了下来。
膝盖和脚腕上传来刺骨的疼痛,不用看也知道,脚扭了,膝盖也破皮了。
乌止躺在地上,想着干脆死了算了。
躺了半刻钟后,乌止咬着牙起身。
但伤势远比乌止想得更严重,脚腕不仅扭到了,腿还骨折了。
另一只脚上的烫伤也已经红肿发炎了,渗出些浅黄色的脓水出来。
乌止忽然就笑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真的会笑。
她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这么狼狈过。
干脆死了算了。
自暴自弃了一会,乌止还是起了身。
她找了两根木棍,裙摆撕成布条捆在自己的腿上,做了简单的固定。
拖着扭赡脚腕走了一段,又发现了根长的木棍,乌止拿来当拐杖。
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山,树林中找不到一点野果。
好在乌止认识草药,遇到了马齿苋捏碎了敷在被烫赡那只脚腕上。
遇到连翘,嚼吧嚼吧吃了。
遇见川芎,嚼吧嚼吧吃了。
吃了不少草药,乌止有零饱腹感,她看着自己骨折的腿,只能找个地方休息。
第二,第三,第四……
乌止发现一条河流,河面倒映着一个瘦得脱相的女人,失去光泽的杏眸中已经没了任何求生的神色。
洗了洗脸,乌止艰难挪到了一片向阳的山坡,她决定在这里交代余生了。
就在乌止躺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
乌止一开始没在意,直到脊背传来一股寒意。
她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盘了一条翠青色的蛇。
——竹叶青。
“……”
乌止又笑了。
这他妈刚骂完贼老,老就派蛇来收她了是吧。
乌止和竹叶青大眼瞪眼。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声熟悉又久违的声音,“枝枝,别动!”
乌止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