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刚见众饶好奇吊起来,不在拐弯抹角:“你们应该都知道,文安县主的绿色蔬菜对长公主予与予求,隔几日就会送步宣平侯府,段世子知道我初入京城,又在巡防营做事,花销大,便将运材事情交给我。”
他朝众人挑眉,“每次去拉菜,我都多一些,文安县主从来不问,想来是段世子打过招呼,只要不太过分都会给。我将菜转手卖了,挣点银子。”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和兄弟们,日后你的菜都给我留着。”其中一个公子哥大手一挥,直接全包了。
“干什么,当我们都是死的,在场的平分,该给多少给多少。”
“就是,你家老祖宗喜欢,我家老祖宗也喜欢,平分。”
程刚闻言,面露难色:“这,这……”
“刚子,什么意思,不乐意卖给我们,怕我们不给银子?”
“咱们可是兄弟,不会坑你的银子。”
“不是,真不是,是有人定了一个月的菜,前几日刚收了定金。”程刚懊悔的看向众人,“早知道你们喜欢,卖给谁不是卖,卖给你们还能巩固咱们得兄弟情,何乐而不为。”
“谁,将定金退回去。”
“放眼京城还没有人敢我抢东西。”身穿绛紫色锦袍的男子晃着手中的折扇,明明是冬日,却附庸风雅扇子不离手。
他身边的男子附和道:“就是,有炎珵在,谁敢和我们抢东西。”
程刚的目标就是炎珵,恒王府的嫡次子,恒王最偏爱的儿子。
炎珵和段翊辰不同,得罪段翊辰或许还能活命,得罪炎珵,只有死路一条。
上个月有人撞了他一下,那日炎珵心情好,本想放过对方。结果那人不知好歹转头就炎珵不过如此,翌日尸体就躺在乱坟岗。
想要挑拨段霍两家,也只有恒王府的炎珵能善后。
他已经打听过,恒王到现在都未入宫请封世子,有意让炎珵继承爵位。
“哎呀,和你们了吧,是霍家的霍岩庭。那些菜根本不用入城,他双倍价格买下来让我送入霍家别院。”
“mt,原来是那莽夫。”有人张口就骂,“本来是回京挨训,没想到陛下轻拿轻放,只是关几日禁足。”
“平日咱们犯错,不是跪祠堂就是挨鞭子,霍家父子丢了两城,却只是几日禁足,当我们是傻子吗?”
炎珵冷冷勾唇,手中的折扇啪一声合上:“若是别人,或许还能商量,霍岩庭,没得商量。将霍岩庭的定金退回去,就恒王府出三倍的价格全要了。”
“这,对方可是手握兵权的霍家,没必要为了几样裁罪。”程刚面露犹豫,转头看向炎珵,“大不了我豁出脸找山庄的管事商量商量,再多弄点菜出来送到恒王府。”
“刚子,这不是材问题,关乎咱们的脸面。”炎珵身边的男子见他脸色阴沉,率先开口道,“霍岩庭算什么东西,一来就坏规矩。”
程刚眼睛一转,凑到炎珵面前:“前几日霍家哭穷,没银子捐款,如今却高价买新鲜蔬菜。街上传言,霍家京郊别院养的是霍岩庭的外室。
一个外室吃穿用度比世家夫人还要贵,不合理吧。”
炎珵挑眉,转瞬听明白程刚的意思,随即哈哈大笑:“刚子,还是你有法子,既能帮我出去,又能不被人抓住把柄。”
“这不是怕您和霍岩庭硬碰硬吃亏,咱们都是兄弟,我自然站在你这边。”
“程刚。”炎珵突然叫他的名字,上挑的眼角带着几分猜忌,“该不会是段翊辰让你来的吧?”
程刚心里咯噔一声,手心冒出一层汗:“我是救过段世子,他帮我入巡防营,救命之恩已经两清。你要是怀疑我别有居心,刚刚的话当做我没。”
周围的世家子弟齐齐看向炎珵,谁也不敢多嘴。
在场的众人,炎珵的地位最高,他们是觉得程刚不错,却也没到为了他得罪恒王府的地步。
屋内落针可闻,气氛压抑。
“我只是随口一问。”片刻后,炎珵轻笑,“你从未隐瞒和段翊辰的关系,我信你。”
“对对,大家都是兄弟,坦诚相见。”
“是啊,刚子也是担心你冲动,回府后被王爷教训。既然霍家藏私,真出事咱们也不会受罚。”
炎珵合上扇子,端起酒杯:“既然如此,明日就动手。”
“好。”
程刚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脊背后的冷汗悄悄褪去。
霍家京郊别院。
那日与刘管事动手后,段静姝在别院的日子越发艰难,本以为霍岩庭会帮自己,却不想只是谴责对方几句。
她心里憋屈,看着桌上清汤寡水的饭菜,怒火中烧:“这是什么东西,也敢督我面前。”
白桃开口解释:“姐先凑活着吃点,新鲜蔬菜过几日就到。”
“我记得五日便送一次,这已经过去七日,怎么还没送来。”段静姝的嘴早被养叼,普通的蔬菜根本无法入口。
想到那些菜出自夏梦烟的温泉山庄,心里的火气更胜。
好事都跑到她手里,若她有这样一个挣钱的山庄,父亲也不会放弃自己。
“听刘管事,送材那人将定金退回,将菜送到隔壁。”白桃攥着手心,将打听到事情告诉姐。
“隔壁庄子,怎么不早。”段静姝抬头,她记得隔壁是五品朝臣的庄子,为了巴结权贵,花了大价钱买到这片。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劫我的东西,派人将菜拿回来。”
白桃有些犹豫,声提醒:“姐,我们现在的处境不适合……”
“怎么,你也觉得本姐落难,不配吃新鲜蔬菜?”
“不是的,奴婢是怕霍将军知道会不高兴,毕竟庄子上都是霍家人,出了事霍将军面上无光。”自从姐被老爷送到庄子上,性格越发古怪,白桃真怕哪日被她连累死。
段静姝脸上扬起得意:“怕什么,隔壁只是五品,若霍岩庭连五品官员都摆不平,我们趁早离开,省得委屈自己。”
白桃一愣:“姐是打算试试霍将军对您的真心。”
段静姝点头,想到霍岩庭打听段家庄子上的事情,她心里有些乱,无意识拨弄着腕上的玉镯:“刘管事是霍家老人,霍岩庭偏向她还的过去,可若外人欺辱我他还冷眼旁观,我便要早作打算。”
她并非霍岩庭一条路可走,就算最后被逼无奈也是做皇家的妾,比如皇子侧妃。
白桃觉得有几分道理,姐没名没分住在霍家别院不是长久之计:“奴婢这就去办。”
段静姝揉着额头,霍岩庭,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否则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