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和范莲借助开元府的传送阵。
随着一阵空间扭曲带来的轻微晕眩,再睁眼时,已抵达了一座名为大墉城的雄城。
由于靠近门宗,大墉城十分繁华,街道宽阔,可容十驾马车并行,两旁楼阁林立,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气派。
空中不时有各色遁光划过,皆是往来簇的修士。
满并没有立即前往门宗,而是先在大墉城暂住两,多方探听门宗的近况。
然而。
让满失望的是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娘亲的音讯。
好在。
门宗近期正在举办三年一度的收徒大典。
这对满而言,正好可以混入宗门,暗中查访的良机。
三后。
门宗山门外。
满站在测灵碑前,当五行灵根的光华同时亮起时,整个广场顿时一片哗然,瞬间惊动门宗一众长老。
数道强大的神识几乎同时扫来。
高台上几位长老更是霍然起身,目光灼灼地望向碑前那道纤细身影。
满对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
她早在典籍中了解过。
在这个灵气鼎盛的时代,五行俱全的灵根不再是什么“废灵根”了,反而被尊为“仙胚”。
要知道单一灵根或许在炼气、筑基时能势如破竹。
可一旦触及元婴之后的境界,尤其是窥探大乘,渡劫时,便会遇到难以逾越的先桎梏。
而五行灵根。
初期或许比不上单一灵根。
但因根基圆满,暗合道,在突破那些关乎地法则的高深境界时,反而如水到渠成,几乎毫无滞碍。
甚至被认为拥有窥探真仙大道的无上资质。
一时间。
满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数位气息浩瀚的长老为争抢她这位“仙胚”,几乎当场争执起来。
“孩子,你可愿随我修行?”
就在几位长老气息隐隐交锋之际,一道平和苍老的声音仿佛自九之外传来,瞬间抚平了场中所有躁动的灵压。
紧接着。
一位身着朴素灰袍,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悄然立于半空之郑
他周身并无迫人威势,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沉静气度。
“恭迎太上长老。”
一众门宗长老弟子,无论先前怎么激动,此刻皆神色一凛,齐齐躬身向着空中一拜。
满抬眸望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这位所谓的门宗太上长老,她毫无印象。
不过。
这不要紧。
她的目的是拜入门宗。
若能成为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地位超然,反而更便于接触宗门核心秘辛
“弟子满,愿随太上长老修校”
……
大墉城。
一处临街客栈内。
“不知道满姐怎么样了?”
范莲趴在窗前,双手托着下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楼下熙攘的街道,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她本想跟满一起去参加门宗的收徒大典,但被满一口回绝了。
理由很现实。
她的资质中等,即便侥幸入门,也很难接触到核心信息,帮不上什么忙。
况且。
两人同行目标太大,不如一人行动来得隐蔽稳妥。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屋内,红娃趴在桌子上,晃着两只脚,津津有味地翻看着书。
“你就一点不担心满姐吗?要不是满姐,你早被那个化神修士抓走了!”
看着红娃气定神闲的样子,范莲转过身,有些气恼道。
“担心有什么用?难道担心,麻烦就不会找上门吗?我活了这么久,见得多了,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红娃头也不抬,随口应了一声后,书页又翻过一页。
范莲被这话噎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只能气鼓鼓地伸手,“书还我,不给你看了!”
“别呀!有话好!!”
一听书要被没收,红娃立即从书里抬起脑袋,赤红的脸上挤出一个近乎讨好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你家满姐既然敢直接去,就明她心里有把握。咱们啊,只要在这别给她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范莲虽然还是有点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红娃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只希望满姐一切顺利吧。
不过。
很快,范莲就听到门宗的一些消息。
什么门宗收到一位“仙胚”弟子,更是被久不问事的太上长老亲自收为亲传。
“这仙胚弟子该不会是满姐吧?”
半个月后。
范莲在客栈中终于见到归来的满,顿时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才几没见,怎么就像隔了几年似的?”
满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温和。
寒暄一番后,满便将她在门宗内的情况,简单告诉范莲听,范莲听得有些目瞪口呆。
因为满如今的身份竟然是门宗的“师叔祖”。
其实满当时也有些意外。
本来她以为那位太上长老会收她为亲传弟子。
哪曾想对方竟然在宗门大殿上,当着所有高层的面,神色肃穆地宣布代师收徒。
这意味着。
从辈分上论,她已是和太上长老平辈,需被所有当代弟子尊称一声“师叔祖”的祖师级人物。
而刚开始自然引来一些长老反对,认为此举过于惊世骇俗,坏了宗门传承的规矩。
可那位太上长老,乃是门宗活着的底蕴。
他的话,便是不可违逆的法旨。
于是。
满便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了门宗的“师叔祖”。
对此。
满倒是颇为坦然。
在她看来,要不是意外穿越到五千年后,她未必不能凭实力成为门宗的祖师。
不过。
在得知满的娘亲并没有在门宗,范莲忍不住惊呼出声,“满姐,你是师娘不在门宗?”
要知道她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寻找满的娘亲。
“不止我娘,我记忆里的一些人,如今一个都不在门宗。”
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怅然。
她本以为能见到五千年后的娘亲,幻想着无数种重逢的场景。
或许娘亲已是一宗之祖。
又或许她只是隐在后山,如当年一样安静地等着家人归来。
但不曾想娘亲根本就不在门宗。
甚至。
如今的门宗给她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那些她曾跑过的山道,习剑的演武场,甚至她最喜欢驻足远望的云海亭,全都还在,甚至连位置都未曾偏移一寸。
可走在其中,她感受不到一丝熟悉的温度。
这里的一切都“对”。
唯独人。
全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