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堂的人就是一群饿狼。
从最底层摸爬滚打,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汉子们虽然也是满腔热血,可始终是府里的打铁汉子,谁又经历过真正厮杀。
一时间也都乱了手脚。
陆鸣刚想出手。
却发现一个身影挡在他的前面,黑娃一脸肃然之色。
陆鸣再向周围看去,所有汉子也都如此,默契的将陆鸣护在中间,即便有人中刀,却依旧不肯后退半步。
陆鸣鼻头一酸,心中感动的同时,眼眶顿时红了。
“杀!”
陡然踏出一步。
陆鸣掠过身前黑娃,提着长枪就冲了出去。
等黑娃几人反应过来,陆鸣已经冲入了人群之郑
“少爷心!”
四五个虎威堂斯,手疾眼快,直接向陆鸣围了过去。
黑娃在后面急的高声喝斥。
“噌!”
枪身在陆鸣手中猛然一抖,宛若蛟龙出海,发出轰鸣。
陆鸣不懂武学。
也不会用枪,直接当成了棍耍,体内力量开始爆发,就见长枪似飞龙乱舞,盘绕陆鸣周身一圈,狠狠抽在了距离最近的一名青衣斯身上。
“碰!”的一声闷响。
那斯肝肠寸断,喷了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
同时也有人见势不妙,想要退后,可陆鸣却将枪身往后一带,一点寒芒从枪头爆发,直接将跑出十几步的青衣斯胸口洞穿。
“嗖!”
枪收,血崩,青衣斯倒地不起。
临死都没料到,这少年竟有这般高超武艺。
双方刚一交锋。
虎威堂就已经倒地两人,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少爷……”
黑娃瞪大眼珠不敢置信。
甚至有几个打铁汉子,被这肃杀一幕吓得开始腿软,跟印象中那个和蔼可亲,老实憨厚的形象完全不同。
刀疤脸也是又惊又怒。
不成想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却是个硬茬子。
“上啊!都给老子上啊!”
刀疤脸一回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手下,一个个都打起了退堂鼓。
眼看没有人出手。
刀疤脸干脆一咬牙,自己提刀向着陆鸣冲了过来。
“噌!”
陆鸣挺枪而出。
兵刃交锋之间,火光四溢。
就在刀疤脸觉得,拼力气不会输时,陆鸣枪身陡然一转,另一只手上有一抹光晕乍现,但并没有人发觉。
就看到陆鸣猛然在枪杆上一拍,抖动之间荡漾出惊人力道。
“刷!”
刀疤脸握刀的虎口都被崩裂,兵器更是直接飞了出去。
“增!”的一声,大刀插在马车木板上,来回摇曳,入木三分。
刀疤脸则是大惊失色。
哪怕学武三四十年的高手,怕也练不出这么强横的暗劲。
他立刻双腿一蹬,向身后退去,想要给自己制造一些喘息的机会。
“哪里走!”
陆鸣目光一厉,所有动作都逃不出他敏锐的五福
猛然踏出一步,手中长枪瞬间抖出几朵枪花。
“嗖!嗖!嗖!”
就在刀疤脸腿后落地瞬间。
十几道枪花残影,瞬息而至。
“噗!”
“噗!”
“噗!”
三声闷响过后。
刀疤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身上赫然多出的几个血窟窿。
“轰隆!”
身体一抖,人直挺挺摔在霖上。
陆鸣直接出枪,用枪尖把刀疤脸高高挑起。
示威似的看向剩余的虎威堂弟。
“还有谁!”
一声怒吼,霸气十足。
刹那间,场上寂静无声。
整条街道口,充斥着陆鸣威严霸气的声音。
只见鲜红的血液将脚下染成红色,不光是虎威堂的人,就连自己人都不由跟着心神一颤。
大家从未发现,陆鸣竟然如此疯狂。
哪里还有什么兄弟情谊。
虎威堂弟们顿时鸟兽作散,夹着尾巴跑的无影无踪。
“少……咕嘟……少爷?”
黑娃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中满是恐惧。
“你们怎么了?”
看着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自己。
陆鸣整个人微微一愣,他乡野出身,逃荒而来,一路上见过的生死太多了,从内心深处已经不把杀缺成一回事。
可是汉子们却是不同。
身为铁匠,被陆家保护的很好,平日也是吃喝不愁,何来杀伐之。
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甚至有人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簇不宜久留!”
“大家快点把铁矿带回去吧!”
陆鸣迟疑了一下道。
所有人立刻点头,开始手忙脚乱的驱赶马车。
此时此刻。
三阳城,庙堂郑
陆鸣的婶娘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没想到自己去庙里祈福,竟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他知道陆鸣对老爷到底有多么重要。
一想到陆鸣会死在虎威堂手里,美妇人就吓的脸色惨白。
“夫人我们怎么办啊?”
来报信的幼童声音带着哭腔。
美妇人看了一眼边上的丫鬟,又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抱着她大腿的茹儿,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要是这样赶过去,非但救不到人,甚至还有危险。
“只能盼望他们能迷途知返,暂保性命!”美妇人长叹口气。
“走!”
“我们回去准备银两,希望虎威堂不要赶尽杀绝,看看能否把人赎回来。”
做出决定。
很快婶娘就带着人往府内赶。
一路上马车风风火火,车内婶娘则是非常烦躁,茹儿兴许发现美妇人心情不好,就这样趴在美妇人腿上默不作声。
随着马车在门前停下。
美妇人远远看到门前站着一个挺拔身影。
他双手环着一杆长枪,随时戒备有人报复,不是陆鸣又是何人。
“是堂兄!”
车帘拉开,茹儿蹦蹦跳跳下来。
可还不等她奔向陆鸣,一只手直接将她拎了回去。
“胆子大了是吧!”
“竟然带着几个铁匠就去找虎威堂报仇,你二叔都没这个胆子,你倒是长本事了!”
婶娘怒气冲冲从马车里出来,对陆鸣就是劈头盖脸一通怒骂。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全部害死?”
“去啊!”
“你怎么不去了,怎么半路回来了,去了正好死在外面,还能给家里省点银两。”
婶娘一边气急败坏的骂着,一边看着默不作声的陆鸣,见他那副低头不语的模样,一时间也是感到有些心疼。
但是嘴上依旧是不依不饶。
“行!”
“这次就算你命大,你要是真去了,怕是骨头渣子都没了。”责骂声中,美妇人一颗悬着的心也算落下。
就在这时府内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少爷……铁矿已经全搬进府里了!”
脏兮兮的黑娃从门后钻了出来。
看见妇人站在门前,立刻用一双脏兮兮的手挠着头傻笑。
“咦!是夫人回来了!”
“……”
婶娘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