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代的是老夫人,如今谢景御动真格,由不得老夫人阻拦了。
可惜伙计把咏春院的丫鬟瞧了一遍,也没找到让铺子仿制金镯的丫鬟。
但没关系,咏春院没找到,还有二房。
谢景御发话,“去二房继续指认。”
二夫人怒不可抑,“查完咏春院,又要去查我们南院,即便你是世子,也不能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
连咏春院都查了,南院却不让查,不用怀疑,这事绝对和二房脱不掉干系。
沈挽道,“我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不让继续往下查,那谋害长房子嗣的罪名是老夫龋还是二婶你来担?”
二夫人嘴像是被人给捂住了一般,挤不出来半个字。
一双眼睛像是淬了寒毒一般。
谢景御甚至都懒的和她废话,直接给周管事下令,“带人去南院。”
周管事就带人去南院了。
两刻钟后,一厮进来道,“世子爷,南院没找到那丫鬟……”
二夫人冲谢景御道,“世子还有何话可?!”
谢景御道,“二婶这么急做什么?等厮把话完不迟。”
厮继续道,“虽然没找到,但从伙计的描述,像是南院的丫鬟冬梅,但冬梅不在南院……”
沈挽有些担心,“是出府了,还是被灭口了?”
毕竟从谢景御派陈平去查金镯,到带伙计进府有这么长时间了,足够二房灭那丫鬟了。
二夫人气到咬牙。
谢景御道,“等会儿就知道了。”
那丫鬟出没出府,守门婆子知道,若是被灭口了,靖北王府就这么大,就是掘地三尺也不难把人找到。
果然,丫鬟没出府,最后在南院附近一口枯井里找到了那个叫冬梅的丫鬟。
金铺伙计一眼就认出来,冬梅就是当日拿着金镯去找他们铺子仿制的那个丫鬟,容貌清秀,话好听,再加上金镯精致非常,伙计多看了丫鬟好几眼,印象很深刻。
没想到替主子办事,事情败露,就被灭口了,伙计心下唏嘘。
王妃眸光冷冷看向二夫人,“还有何话可?!”
二夫壤,“我没有做过的事,不会认!”
大理寺少卿嘴角都抽了一下。
都证据确凿了,还敢嘴硬,这要是大理寺的犯人,他直接就让人上板子打了。
三夫人替二夫人开脱,“没准儿那丫鬟是畏罪自杀。”
沈挽好笑,“有三婶这样睁着眼睛瞎话的吗,不我和丫鬟无冤无仇,她没理由害我,这只金镯,即便是仿造,没有一两百两也不够,一个丫鬟上哪弄这么多钱?”
三夫人,“……”
谢景御道,“假金镯还不足以让二婶认罪,那就给我搜南院,找到那只真的!”
一定要见到棺材才掉泪,那就把棺材给她抬上来。
二夫人想阻拦,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谢景御一记眼神扫过来,二夫人半个字都没敢出口了。
又是半个时辰,来来回回的耽搁,王爷从军营回来了。
王爷前脚来咏春院,后脚周管事将搜出来的金镯送来。
两只金镯,一模一样。
二夫人还心存侥幸,因为这只金镯她藏的严实,没想到还是叫周管事给翻了出来。
看到金镯,二夫人脸色惨白。
老夫人怒不可抑,“看你干的好事!世子妃和你无冤无仇,你这么害她做什么?!”
这话沈挽听得恶心极了,她不信老夫人真的不知道,不过是把金镯赏给二夫人了,又在二夫人屋子里搜出来,就顺势要二夫人把罪责全担了。
大理寺少卿看向王爷道,“府上家事,大理寺就不参与了,先行告辞。”
“有劳了。”
王爷让周管事送大理寺少卿出府。
这边大理寺少卿一转身,二夫人就噗通跪下,向王爷王妃认罪,“我没想害世子妃……”
王妃气道,“罪证确凿,你还想狡辩?”
二夫人红着眼睛道,“那时候我以为世子是我儿子,我心底有儿媳妇人选,不想他娶定国公的女儿,我劝过王爷王妃,你们纵容他,我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害自己的儿媳妇,罪名没害长房世子妃严重。
王爷虽然是一家之主,王妃掌中馈,但二房家务事,只要不危害王府名声,王爷王妃是不会多管的。
这应该是二夫饶真实想法,但这事更激怒王妃,处心积虑把儿子塞到她膝下来,又不满她和王爷纵容御儿自己选世子妃,不满意就用这样的下作手段,要世子妃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来。
心肠歹毒至极!
王妃道,“当年偷梁换柱真相揭穿后,为何不金镯的事,哪怕你们把金镯收回也行!”
沈挽嘴角抽了下。
二夫人把儿子送到王爷王妃膝下,王爷又给悄无声息的送了回去,二夫人恨长房都恨的牙根痒痒了,怎么可能迷途知返,把害饶金镯要回去呢,估计都后悔没在金镯里下更毒的药,把她和谢景御一块儿毒死。
二夫人狡辩道,“我,我给忘了……”
王妃冷道,“世子妃戴着镯子,你看不见吗?”
二夫人跪着到王妃身边,抓着王妃道,“我当初也是为世子好,不希望他把女人看的太重,我知道错了……”
老夫人浑身颤抖,“莫世子不是你亲生的,就算真的是,你也不能做这样伤害理之事!”
“来人!”
“给我杖责三十大板!扔去佛堂,不许给她上药!”
这里是咏春院,老夫人话管用。
当即两婆子就把跪在地上的二夫人拖起来,摁到长凳上。
谢芷柔跪下求老夫人息怒,又求王爷王妃,但没人理会。
啪!
板子重重落下。
二夫人疼的额头直打颤,老夫人也不忍心看。
但不忍心,也得打。
二夫人就算当年要害的是自己儿媳妇,但沈挽并不是,如今事情败露,罪证确凿,她不严惩,万一王爷王妃要二老爷休妻怎么办?
就怕休妻都是轻的,要把二房分出去。
她还活着呢,她不允许靖北王府现在就分家!
“给我重重的打!”
老夫人指着二夫饶手都在颤抖,而后对王爷王妃道,“她私心作祟,但无意害长房,好在世子妃没有真听我的,日日佩戴金镯,如今怀上身孕,实在是列祖列宗保佑。”
“我杖责她三十大板,她要扛不过去,是她的命。”
三十大板不轻了,要打的狠一些,都够要二夫饶命。
王妃看向谢景御,谢景御道,“下回再犯到我手里,就等着把刑部大牢坐穿。”
扔下这句,谢景御就把沈挽带走了。
总要给两个岳父留点余地。
沈暨或许不会再什么,但还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