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辞鱼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辞鱼小说网 > 玄幻 > 鬼医娘亲带萌娃修仙 > 第161章 太子哭诉后娘毒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61章 太子哭诉后娘毒

车轮碾过官道,扬起细细的尘土。车厢内,阿澈像只活泼的猴子,一会儿趴着车窗看外面飞驰而过的树影,一会儿又蹲回角落,摆弄他那些光滑的榫卯木块和十条精神抖擞的咸鱼干,嘴里还念念有词:“搭个……大大窝窝……给师弟……也住……” 虽然赫连烬对他的“咸鱼建筑美学”嗤之以鼻,但这并不妨碍阿澈大师兄规划“宿舍”的热情。

赫连烬则安静地蜷缩在清虚软榻旁的角落里,如同一个苍白的影子。他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阿澈强塞给他、被他嫌弃却又没丢掉的简陋弹弓,眼神空洞地望着颠簸的车厢地板。那枚象征太子身份的青乌扣被萧绝夺走,似乎也抽走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属于“赫连烬”的锐气,只剩下一个茫然无依的躯壳。

云渺坐在一旁,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指尖搭在脉门上,内息流转,快速恢复着昨夜催发毒烟消耗的真气。她偶尔睁眼,目光扫过角落里沉默的少年,带着一丝医者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探究。

就在这时!

一直安静如背景板的清虚道长,那破斗篷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仿佛在睡梦中被什么烦心事困扰。斗篷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带着浓浓嫌弃和宿命感的梦呓:

“……唔……冤……孽……缠……身……金……乌……泣……血……烦……死……了……呼……噜……”

这声含糊不清的梦呓,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一直沉默蜷缩的赫连烬,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掀起了剧烈的波澜!他像是被那“金乌泣血”四个字狠狠刺中了心底最深的恐惧,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苍白的脸瞬间扭曲!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痛苦和恐惧的嘶鸣,骤然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他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指甲深深抠进头皮,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般蜷缩成一团!

“师弟!”阿澈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木块“啪嗒”掉在地上。他顾不得自己的窝窝,立刻跑过去,脸上满是焦急和害怕,“师弟!你怎么啦?疼疼吗?”

云渺也瞬间睁眼,身形一闪就到了赫连烬身边!她一把抓住少年冰冷颤抖的手腕,指尖真气探入,同时厉声问道:“赫连烬!看着我!哪里不舒服?”

赫连烬却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噩梦。他用力甩开云渺的手(那点力道对云渺来微不足道),身体拼命往后缩,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嘴里发出不成调的、破碎的哭喊:

“不……不要!疼……好疼!火……烧……骨头……虫……虫在咬……啊!母后……救我……母后……”

“父皇……别……别看我……烬儿……不是怪物……不是……”

“啊!是她!是她!毒……点心……是甜的……吃了……好疼……啊啊啊!!”

“坏女人!坏女人!掐我……推我……下寒潭……冷……好冷……母后……烬儿冷……烬儿怕……”

混乱而痛苦的呓语如同决堤的洪水,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嚎,在车厢内回荡!他时而呼唤着“母后”,时而恐惧地躲避着“父皇”的目光,时而又充满刻骨仇恨地咒骂着某个“坏女人”,控诉着“毒点心”、“掐脖子”、“推下寒潭”……字字泣血,句句惊心!

阿澈被赫连烬这癫狂痛苦的模样彻底吓坏了!他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话,但能感受到师弟身上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巨大悲伤和恐惧。家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胖手紧紧抓住云渺的衣角,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娘亲!救救师弟!师弟疼!师弟怕!坏女人……打师弟!呜呜……”

云渺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一边用柔和的真气强行压制赫连烬体内因情绪剧烈波动而翻腾的气血,一边紧紧搂住吓哭的阿澈,目光却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赫连烬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苍白脸!

毒点心?掐脖子?推下寒潭?火灼骨?虫噬身?!

这绝非寻常的皇室倾轧!这分明是……长期、系统、残忍至极的虐待!而且施暴者,极可能就是那个被赫连烬恐惧咒骂的“坏女人”——黑水国继后!那个传闻中手段狠辣、母族强大的女人!而赫连烬的父皇……似乎也默许甚至参与了这种迫害?那句“父皇……别看我……烬儿不是怪物”……细思极恐!

“金乌泣血……蛊噬亲缘……” 云渺脑海中瞬间闪过清虚道长刚才那句梦呓!金乌,黑水皇室的图腾!蛊?!难道是……蛊毒?!

她猛地掀开赫连烬宽大的袖口!只见少年瘦骨嶙峋的手臂内侧,靠近肘弯的位置,赫然有几个极其细微、如同针尖刺入留下的陈旧暗红色点!排列成一个诡异的、残缺的圆形!这绝不是普通的伤痕!

云渺眼神冰寒,指尖真气凝聚,就要进一步探查!

“怎么回事?!” 车门被猛地拉开!萧绝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响起。显然,车厢内赫连烬撕心裂肺的哭嚎和阿澈的哭声惊动了他。

他高大的身影堵在车门口,玄甲染着风尘,冷峻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蜷缩在角落、状若癫狂、涕泪横流的赫连烬,以及正抓着赫连烬手臂探查的云渺。他眉头紧锁,手按在了剑柄上:“他发什么疯?”

“不是发疯!”云渺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冰锥,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恐惧!是长期被虐待留下的创伤应激!王爷!他身上的伤……不对劲!还有,他刚才提到‘蛊’!我怀疑他体内……”

“蛊”字一出,萧绝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他一步踏入车厢,带进一股冷冽的风,目光如电般射向赫连烬手臂上那排诡异的红点!

就在这时!

一直沉浸在痛苦噩梦中的赫连烬,似乎被萧绝身上那冰冷迫饶杀气刺激到了!他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对上了萧绝那张冷硬如铁的脸!一瞬间,眼前这张脸仿佛与他记忆中某个模糊而威严、带着审视和厌恶的脸重合了!

“啊——!父……父皇!!”赫连烬发出更加凄厉恐惧的尖叫!他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兽,爆发出惊饶力量,猛地挣脱了云渺的真气压制!他连滚带爬地扑向……角落里那条唯一让他感觉有点“安全”的破斗篷!

他死死抱住清虚道长的腿(隔着斗篷),把脸埋在那散发着陈旧灰尘和草药味的布料上,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哭得撕心裂肺,语无伦次地哭喊哀求:

“师傅!救我!父皇……父皇又要用火烧烬儿……坏女人……又送毒点心来了……师傅!烬儿不要回去!回去会死!会被吃掉!师傅!别丢下烬儿!呜呜呜……烬儿听话!烬儿不吵师傅睡觉!师傅……别不要烬儿……”

这声“师傅”,喊得情真意切,充满了绝望中的唯一依赖。仿佛这条散发着咸鱼气息的破斗篷,就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浮木。

萧绝伸向剑柄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住了。他看着眼前这荒诞又凄惨的一幕:心智退化、满身伤痕的敌国太子,抱着一条疑似“咸鱼精”的腿哭喊着“师傅救命”,控诉着亲生父亲和继母的恶协…饶是他心硬如铁,此刻也感到一股难言的滞涩和荒谬。

阿澈看到师弟抱住了师傅爷爷的腿,哭声了一些,抽抽噎噎地也跑过去,伸出胖手抱住赫连烬颤抖的肩膀,带着哭腔安慰:“师弟……不怕……师傅爷爷……厉害!打跑……坏父皇!打跑……坏女人!阿澈……也帮你!”

车厢里,只剩下赫连烬压抑不住的抽泣和阿澈笨拙的安慰声。

云渺缓缓站起身,看向萧绝,声音低沉而凝重:“王爷,都听见了?此子身上,恐怕藏着黑水皇室最肮脏的秘密。他体内的蛊毒……若不尽快拔除,性命堪忧。”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口中的‘坏女人’,那位继后,恐怕才是黑水国此番屡屡针对大雍的真正推手!”

萧绝沉默着。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抱着“咸鱼腿”瑟瑟发抖、哭得几乎晕厥的赫连烬,又落到云渺那张写满凝重和医者坚持的脸上。杀一个心智不全、饱受虐待、身中奇毒的少年太子,易如反掌。但留着他……或许能揭开黑水王庭的脓疮,甚至……成为插入黑水心脏的一柄利刃?

“咸鱼腿”的主人,似乎终于被这接二连三的哭嚎和“抱大腿”行为彻底激怒(或者吵醒?)。斗篷剧烈地起伏着,里面传出一声忍无可忍、几乎咆哮的、带着浓浓睡意和暴躁的怒吼:

“……哭……丧……啊……?!抱……什……么……抱……!贫道……的……腿……不……是……浮……木……!那……条……咸……鱼……还……没……跟……你……算……账……呢……!蛊……?…………玩……意……儿……!吵……死……了……!再……嚎…………丢……出……去……喂……狼……呼……噜……!”

怒吼的尾声,再次被强行拖长的鼾声覆盖。仿佛刚才那番暴躁发言耗尽了所有力气。

但这番话,信息量巨大!

“玩意儿”?指的是那可能致命的蛊毒?在清虚口中竟是“玩意儿”?

“那条咸鱼还没跟你算账呢”?这是在暗示赫连烬被卷入的阴谋和咸鱼门(?)有关?

最后那句“丢出去喂狼”的威胁……反而更像是一种……变相的保证?

云渺和萧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和一丝……了然。这咸鱼师傅,看似暴躁嫌弃,实则句句都在点子上!他是在告诉他们:赫连烬身上的蛊毒他能搞定(“玩意儿”)?这麻烦他认了(“咸鱼账”)?人他罩着(威胁丢狼实则暗示会管)?

萧绝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抱着“咸鱼腿”抽噎、眼神茫然的赫连烬,又看了看云渺。最终,他缓缓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声音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决断:

“看好他。他的命……和身上的‘东西’,抵京之前,本王要一个交代。”

完,他转身大步离开车厢,玄色披风在车门处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云渺看着萧绝的背影,又看看角落里那对“难兄难弟”——一个抱着咸鱼腿抽噎,一个抱着师兄安慰——最后目光落在清虚那条被当成救命稻草的破斗篷腿上,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咸鱼门倒闭了,甩出来的“关门弟子”……可真是个烫手又凄惨的“金乌泣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