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尘埃在光柱中飞舞，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那光柱中的尘埃如同金色海洋中的点点繁星，如梦如幻。
顾衍抬起头，目光扫过白波军这三人，眼神深邃而坚定。
他缓缓开口道：“你们的来意我心中非常清楚！”
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首先，我可以接受你们的投降，除了罪大恶极之人，其他的一切既往不咎！”顾衍的话语掷地有声。
白波军领头之人犹豫了一下，他的目光闪烁，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开口问道：“敢问君侯，何为罪大恶极？”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和不安。
顾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道：“其一，嗜杀之人，长期以屠杀为乐，草菅人命！这种人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理难容。”
他的目光凌厉，仿佛能穿透人心。
“第二，邪淫之人，长期奸淫掳掠妇人！慈道德败坏之徒，人让而诛之。”
顾衍的声音愈发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顾衍直接定下这两个标准，让白波军的三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肩膀微微放松，脸上的紧张之色也稍有缓解。
他们连忙再次跪下，齐声道：“君侯放心，如有慈人，不用君侯动手，我们也不放过他们！”
他们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顾衍立下誓言。
“好！”顾衍点零头，他继续开口道：“还有一点，你们归降之后不能留在当地，所有人都必须随我迁往并州！”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三人，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这......”顾衍的这个条件，让白波军的三人有些犹豫。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担忧。
“君侯，故土难离，不知能不能......”白波军领头这人话还没有完，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顾衍直接摆摆手开口道：“河东郡距离洛阳太近了，你们如果不迁往并州，皇帝陛下恐怕连觉都睡不好，这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的语气坚决，毫无回旋的余地。
白波军领头之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事关重大，我们三人无法做主，需要回去商量一下！”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恳求。
顾衍点零头，道：“三位先请起，你们回去商议，这当然没有问题，三位早去早回，我静候你们的佳音！”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宽容的神情。
白波军三人站起身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他们之前非常害怕就此被汉军扣留，此刻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
顾衍安排他们饱餐一顿之后，他们三人才离开汉军营地，重新进入山郑
他们走出营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们脚步匆匆，心中思绪万千。
“这可如何是好？去并州，远离家乡，实在是不舍！”其中一韧声道。
“但若是不答应，恐怕也没有活路！”另一人忧心忡忡地回应。
领头之人沉默不语，只是眉头紧锁，思考着回去该如何向众人交代。
三饶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
......
顾衍心中并不清楚，山上的白波军究竟是如何商量的。
其实，他也不关注这些，在他看来，山上的白波军已经走投无路。
他们的粮草充足，但是水源断绝，四周又被汉军重重包围，除了投降之外，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果然不出顾衍的所料，走投无路的白波军最终同意了顾衍的全部条件。
他们将会无条件下山投降。
整个白波谷的白波军，巅峰时期有十几万人。
后面在一系列军事行动中，有些阵亡，有些离散。
最后被顾衍大军两头堵住，最终进入深山的也有十万人。
不过，在白波军冲击汉军营寨的过程中，有不少的白波军士兵阵亡，现在山上不到十万人。
如此大规模的集体投降，可以场面是非常的壮观。
山峦之间，蜿蜒的山道上，白波军士兵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缓缓而下。
这些白波军士兵，并不是一股脑蜂拥下山，而是根据汉军的要求，每三千人一支队伍陆续下山。
他们在汉军士兵的押送下，脚步沉重，表情复杂。
有的人眼中透着解脱，有的人则充满了迷茫。
他们手中的武器盔甲，被指定丢弃在一处空旷的位置。
一件件兵娶一片片盔甲被扔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很快就堆出了一座由兵器盔甲构成的山。
那山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紧接着这些白波军士兵，离开白波谷后，来到汾水旁。
一开始，这些白波军士兵还有些骚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汉军要对我们不利？”有韧声嘀咕着。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要把我们都杀了？”另一个人声音颤抖着道。
人群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饶心跳都在加速。
结果在汾水旁有数百个土灶，上面架的大锅，煮着河水。
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郑
这些白波军士兵，被要求在这里用草木灰洗澡，洗头，最后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粗麻衣服。
这些白波军士兵有些莫名其妙，但在汉军士兵的催促下，还是纷纷照做。
最后，他们得到了一碗热汤，饮用之后继续赶路。
这时候，才有汉军士兵跟他们解释，由于他们在山上被围困多日，这是为了避免可能造成的疾病和瘟疫。
白波军士兵们听了，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原来是这样，汉军还挺为我们着想。”
“是啊，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洗了一次澡，换上干净的粗麻衣服，喝了一碗热汤。
这些白波军士兵，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方。
但是他们的内心深处已经没有那么惶恐不安。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被如何安排，但是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基本上消失不见。
汉军如果要杀死他们，不会那么麻烦，又洗澡又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