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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郭振义不一样,他不声不响,却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周丽雅则低头搓着手,声对姐姐。

“这人……靠得住。”

一家人在火炉边烤火。

院门突然被拍得“哐哐”响。

火炉边的几个人全愣住了。

郭振义立刻站起身,手按在炉边的铁锹上。

周淑芬也蹙眉起身。

“这么晚了,谁会来?”

风雪声中,那拍门声依旧不依不饶。

齐长宇跑去开门。

昏黄的光晕里,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雪地郑

齐长宇皱了皱眉,还是“咔哒”一声拨开铁栓,拉开门。

门外站着杨木言。

他穿着件破旧的棉袄,裤脚沾满泥雪,脸上胡子拉碴。

见到齐长宇,他咧了咧嘴。

“长宇,我来了。”

他脸一沉,二话不,闪身出去,猛地把门带上。

没等齐长宇反应过来,他已经挤进院子,反手“砰”地关上门。

“杨木言,你来干啥?”

齐长宇认得他。

他往前一步,挡在杨木言和屋门之间。

当初周大军给周丽娟提亲那,他亲眼看见杨木言钻进余芬家的后院,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他怒不可遏,抄起扁担就冲过去,结结实实揍了杨木言一顿。

那一架打得杨木言鼻青脸肿,左眼肿得睁不开,躺在炕上躺了三。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齐长宇护妹心切,也有人他多管闲事。

可齐长宇不在乎。

在他眼里,周丽娟虽出身寒微,但品性清白,绝不容人玷污。

而杨木言,就是那个差点毁了她名声的人。

“我来干啥?”

杨木言咧嘴一笑。

“我来找我未婚妻啊。”

“未婚妻?”

齐长宇咬紧牙。

“退婚书还搁在大娘那儿,你也有脸提这词?”

那封退婚书是周丽娟亲手写的。

可杨木言只是站着,一动不动,眼神却越过他,死死锁在屋门方向。

门“吱呀”一响,周丽娟探出半张脸。

听见外头争执,她忍不住出来查看。

“长宇,谁啊?”

她没看见杨木言的正脸,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雪地里。

杨木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那张脸……

那双眼睛……

是他日日夜夜在梦里见过的。

这……

真是周丽娟?

那个他记忆里,总穿破灰布袄,低头不敢看饶姑娘?

眼前这人,穿着月白色的棉袄。

脖颈纤细,耳垂上戴着一对巧的银耳钉。

这些,都不是她从前能有的。

她抬手扶了扶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白皙。

最让他心颤的是她的眼睛。

清澈、明亮。

从前见他,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躲进墙缝里去。

可现在?

她站在门框的阴影里,笔直,坚韧。

他突然意识到,这姑娘,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周丽娟了。

“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杨木言嗓子发颤。

如今余芬跑了,音讯全无。

她倒好,摇身一变,成了他连开口搭话都怕唐突的人。

周丽娟皱了皱眉。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慌乱地退开,只是淡淡地开口。

“杨木言,我长成啥样,跟你没关系。”

站在她身后的雅也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杨木言。

她瞄了杨木言一眼,凑到姐姐耳边。

“姐,他怎么一直盯着你看,眼神黏糊糊的,跟没见女人似的?”

杨木言脸一下子红得发紫。

他往前蹭了一步,想再搭句话。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推得后退半步。

齐长宇轻轻一挡,把周丽娟稳稳护在身后。

“杨木言,看够没?再敢盯着她,我不介意再给你加点新伤。”

杨木言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他望着被护在身后的那道月白身影。

风雪尚未停歇,她安静地站在屋檐下,衣袂微动。

凭什么她身边已经有了人,而他却只能狼狈地站在寒风里?

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她周丽娟从前也不过是个穷村里的丫头,没读过几年书。

怎么如今反倒活得风生水起?

更别提她身旁那个男人。

齐长宇,身姿挺拔,眉目清俊。

这样的男人,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偏偏就守在了她的身边。

而他呢?

杨木言低下头。

他住在镇子外头一间漏风的破屋里,冬冷得睡不着,夏热得喘不过气。

没有父母,没有亲戚,连个能句话的人都没有,每靠捡点废品换口饭吃。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凭什么?

凭什么她能有今,而他却要在这泥地里打滚?

“丽娟!我知道错了!”

杨木言忽然仰起头,猛地朝院内嘶喊出来。

“我瞎了眼才跟余芬好!她算什么东西?她家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我还图她什么?我不该退婚!我不该听她娘那些挑拨的话!丽娟,咱们重新来过行不行?”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对你,供你吃,供你穿,只要你愿意回头看看我……”

“闭嘴。”

周丽娟冷冷打断。

“退婚是你亲口提的,白纸黑字,是你亲手签的字。你当时我不值你娶,我穷,配不上你。你余芬娘家有点彩礼,能帮你翻身。现在呢?你现在走投无路了,反倒来求我?”

她冷笑一声。

“晚了。杨木言,我周丽娟这辈子,不会再看你一眼。别重新来过,就连你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恶心。”

完,她紧紧拽着身边的雅,往后退了两步。

随即,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齐长宇。

“长宇,别跟他耗了,这人不值得你费神。火盆里的炭快熄了,进去吧,门关上。”

齐长宇点点头,目光刺向雪地里的杨木言。

“听清楚了?”

“她不想见你。你再闹下去,只会更难看。趁还有点脸面,自己走吧。”

“再不走,我不介意让人把你抬出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话音一落,他抬手一拉门闩,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门外,杨木言僵在原地。

他眼睁睁看着那木门在他面前合拢,隔绝了院内的灯火。

杨木言不死心,整个人平门上,双手用力地拍打。

“周丽娟!你开门!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还有良心没有?我们从一块儿长大,你断就断?你让我怎么活啊。”

就在这时,堂屋的门开了。

郭振义披着件深色棉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