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道意志的退去,以及核心祭坛的崩塌,使得残余的归墟教徒瞬间士气崩溃。原本狂热的信仰在“圣祖”意志被逼湍事实面前产生了动摇,再加上失去了仪式加持,他们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星序舰队趁势发动总攻,炮火更加勐烈,战士们士气如虹,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清剿着残余的敌人。
战斗,在不久后便彻底结束。
破碎的虚空再次恢复了它原本的混乱与死寂,只是多了无数归墟教徒的残骸和战舰碎片,漂浮在色彩斑驳的背景中,诉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星序舰队开始打扫战场,回收有价值的物资,救治伤员,修复受损舰船。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舰队也付出了不的代价,数艘护卫舰被彻底击毁,多名战士陨落。
李默在岳擎和风晚晴的护法下,服下丹药,就地调息。与合道意志的正面交锋,对他的神魂和道基损耗极大,若非虚界刚刚完成升华,底蕴大增,恐怕此刻早已重伤昏迷。
叶青璇消耗同样巨大,太初一剑几乎抽空了她的力量,此刻也在默默恢复。
数个时辰后,李默缓缓睁开双眼,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眼中的混沌之色也更加内敛深邃。经过这次极限的意志淬炼,他的境界虽然未曾突破,但对自身之“道”的把握,以及对力量的理解,又精进了一层。
“感觉怎么样?”叶青璇也几乎同时醒来,关切地问道。她的气息恢复了大半,清冷的眸子落在李默身上。
“无碍,损耗颇大,但根基无损,反而有所精进。”李默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次多亏了你那一剑。”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叶青璇轻轻摇头,随即看向那片崩塌的祭坛废墟,神色凝重,“那合道存在最后所言……期待与你本体相见。看来,它已经将你视为同等层次的存在,至少是潜力对等的存在。未来的麻烦,恐怕不会。”
李默点零头,神色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便早已预料到会面对这些。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归墟教的背后,站着一位真正的合道境‘圣祖’。”
这时,岳擎和风晚晴也走了过来。
“统帅,战场已基本清扫完毕。归墟教徒全军覆没,缴获了一些物资和情报玉简,正在解析。”岳擎汇报道,看向李默的眼神充满了敬佩。能以炼虚中期逼退合道意志,这战绩传出去,足以震动诸万界。
“我方战损统计也出来了,阵亡将士一千三百二十七人,重伤五百余人,轻伤不计。损毁护卫舰五艘,多艘主力舰受创,正在紧急维修。”风晚晴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沉重。
李默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将所有阵亡将士的名字记录下来,他们的功绩,将铭刻在未来的秩序丰碑之上。厚待其亲属。受伤将士,不惜代价救治。”
“是!”岳擎和风晚晴肃然应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直接进入破碎星河核心吗?”风晚晴问道。
李默取出星轨秘钥。此刻,秘钥散发出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和稳定,指针明确地指向混乱区域的最深处,甚至微微震颤着,传递出一种渴望与指引的意味。
“归墟教在此布下重兵和祭坛,一方面是想拦截我们,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者……他们在核心区域,还有更大的图谋。”李默分析道,“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他感受着星轨秘钥传来的指引,沉声道:“秘钥指向的最终目的地,应该就是上古星轨宗留下的真正传承,或者封印之地,也是解决此次归墟之劫的关键所在。按照秘钥显示,我们已经非常接近了。”
他看向众人,下令道:“传令全军,放弃部分受损过重无法快速修复的舰船,人员转移至其他舰艇。一时后,以‘秩序号’为核心,组成精锐突击编队,跟随秘钥指引,全速前往破碎星河核心!”
“是!”
命令下达,舰队立刻高效运转起来。伤员和重要物资被转移,受损严重的舰船被暂时放弃或设置为自动防御节点,一支更加精干、速度更快的突击编队迅速组建完成。
一时后,由“秩序号”领先,数十艘星序舰队最强大的星舰,引擎全开,化作一道道流光,紧跟着星轨秘钥指引的方向,一头扎进了破碎星河最混乱、最危险的核心区域。
这里的景象,比外围更加光怪陆离,更加危险。
巨大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的能量乱流随处可见;破碎的星辰碎片如同弹幕般高速飞射;时而会出现将整支舰队都笼罩进去的时空扭曲地带;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由纯粹怨念或破碎法则凝聚而成的、没有理智的虚空魔物,它们本能地攻击着一切闯入者。
若非有星轨秘钥这盏“指路明灯”,不断调整航向,避开最危险的绝地,指引出相对安全的路径,仅凭舰队自身,恐怕早已迷失甚至覆灭在这片法则崩坏的绝地之郑
航行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或许是数日,在这时间紊乱的区域,很难准确计时。
终于,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穿过了一片极其浓稠、仿佛由液态黑暗构成的能量雾霭之后,闯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巨大空间。
这片空间,仿佛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气泡,内部法则相对稳定,虽然依旧残留着大战的痕迹,但不再有那些狂暴的能量乱流和时空裂缝。
而在气泡的中心,悬浮着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广阔的……大陆碎片?
或者,那更像是一颗超级星辰被击碎后,残留的最大一块核心。其规模远超寻常星辰,上面山川河流依稀可见,只是大多断裂、崩塌,充满了破败与死寂的气息。
而在这块超级大陆碎片的上空,悬浮着无数巨大的、闪烁着各色符文的锁链虚影,这些锁链纵横交错,构成一个无比复杂、笼罩了整个大陆碎片的巨型封印网络!
网络的中心,也就是大陆碎片最中央的上空,悬浮着一座残破不堪,但依旧能看出其昔日宏伟气象的……白玉仙宫!
那仙宫样式古朴,与现今任何流派的建筑风格都迥异,散发着苍茫古老的气息。它似乎也是这巨大封印网络的一个重要节点,或者……控制中枢?
星轨秘钥在此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炽热光芒和嗡鸣,指针笔直地指向那座残破的白玉仙宫!
“就是那里!”李默眼中精光爆射,“上古星轨宗的最终传承,或者,封印着归墟通道的关键……就在那座仙宫之中!”
然而,就在舰队准备靠近之时,异变再生!
只见那块超级大陆碎片之上,数个不同的方位,同时升起了数道强大的气息!
有妖气冲,蛮荒暴戾!
有魔云滚滚,嗜血残酷!
有圣光耀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还有一道,则是李默他们熟悉的、冰冷死寂的归墟气息!
一道道神念毫不客气地扫过星序舰队,带着审视、警惕,甚至……敌意!
“看来,盯上这里的不止我们和归墟教。”叶青璇握紧了剑柄,声音冰冷。
李默的目光扫过那几道气息升起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破碎星河的核心,上古星轨宗的遗迹之前,果然是群雄汇聚,龙争虎斗!
最终的考验,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