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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金辉破云而出,斜斜洒落在太极殿的琉璃瓦上,映得殿宇流光溢彩。

忽有传报官疾步入殿,声如洪钟震彻朝堂:

“报——西域征战大捷!裴将军携燕王殿下率军奋勇厮杀。

已连下数城,占据西域大半疆土,现屯兵坞城,留七万将士驻守,不日便班师回朝!”

霍启闻言,眉宇间的沉郁尽数消散,只余下难掩的振奋。

他猛地一拍御座扶手,朗笑出声:“好!打得好!”

随即高声吩咐,“礼部即刻筹备大典,务必风风光光迎接将士们凯旋,为他们接风洗尘!”

“皇庇佑大乾!吾皇万岁!万万岁!”

捷报如长翼般传遍京都,街头巷尾皆满是欢腾。

孩童追跑嬉闹,百姓交口称颂,连空气里都漾着雀跃暖意。

沈锦程立在庭院中,望着边澄澈光,指尖轻捻袖角,眼底藏着难以言的期许。

满心盼着那班师归朝的身影,早日踏回这京都城门。

暮色浸着浅金漫过青石板路,沈锦程踏着余晖归府。

藏在眉目间的轻缓笑意,藏不住这日公务清闲的松弛。

院门前,柳芸娘早已倚着朱漆廊柱等候,素色布裙沾了些晚风里花香。

见他身影近了,眉眼瞬间漾开暖融融的喜色,快步迎上前:

“锦程回来了!今日下值倒比往日早了许多。”

“嗯,今日衙中事务不繁,处置妥当便早些回了。”

沈锦程抬手拂去衣摆上的微尘,语气温和。

话音刚落,便见一旁侍立的沈青山悄悄与柳芸娘递了个眼神。

两人皆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角眉梢藏着几分郑重,倒让沈锦程心头微顿。

他收了笑意,上前半步,温声问道:“爹娘,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

柳芸娘攥了攥帕子,侧身推了推身旁的沈青山,低声催道:“你,你快与孩子……”

沈青山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几分恳切,沉声道:

“锦程啊,你科举得中,入朝为官也近一年了,如今也算安稳下来。

你这年岁早已过了弱冠,这般光景,也该好好考虑人生大事了。”

柳芸娘连忙接话,语气里满是期盼:“是啊锦程,爹娘年岁渐长,心里最惦记的便是你的终身。

只盼着能早些看着你成家,抱上孙儿,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你在京都这些时日,可有瞧得上眼、情投意合的姑娘?”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望向沈锦程,眼里的期许浓得化不开。

前几年儿子一心扑在科举上,他们怕扰了他心神,从不敢提半句婚嫁;

如今儿子功成名就,这桩事自然成了老两口最挂心的头等大事。

沈锦程闻言,像是猝不及防被撞破了心事,身形微僵。

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眼神下意识地闪躲,指尖微微蜷缩,支支吾吾道:

“这……儿子在京都,并未有什么情投意合的姑娘……”

心底却悄然漫过一丝苦涩,喉间似堵了棉絮。

情投意合之人并非没有,只是那是个实打实的男子。

这般心思,若与爹娘听,也不知他们撑不撑得住?

见他这般模样,柳芸娘倒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心口,笑道:

“没有也无妨,爹娘心里倒有个合适的人选。

咱们家隔壁的赵家,你可知晓?听赵家老爷在御史台当值,家世清白,品性端正。

他们家有位姑娘,正值豆蔻妙龄,前几日我与你爹偶然见过两面。

瞧着是个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好模样,性子也温和可人。”

她顿了顿,眼里添了几分认真:“赵家夫人时常来府中与我闲话。

也总提及她家姑娘聪慧懂事,想来是有意结亲。

不若娘明日便上门探探口风,为你提亲如何?”

老两口平日里鲜少出门,却因着与赵家相邻,赵家夫人又热络。

一来二去倒也熟络亲近,这赵家姐也算是儿媳的合适人选。

今日见沈锦程暂无心悦之人,便迫不及待将这心思了出来。

沈锦程望着爹娘满是期待的眼眸,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只觉心头五味杂陈。

那未出口的隐秘心事,在暮色里藏得更深了些。

沈锦程闻言,心下骤然一慌,眼神飞快转动,忙不迭抬手摆着。

语气里满是慌乱的局促,连话都得有些语无伦次:

“爹……娘,成婚这事儿……儿子还不着急,咳咳,容儿子……容儿子好好想想!”

方才强压下的隐秘心事翻涌上来,再加上爹娘突如其来的提亲。

让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指尖发凉,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生怕再多一句便露了破绽,他急忙寻了个由头,语速极快地补充:

“呃,对了,儿子手里还有些公文没处理完,先行回院里了!”

话音未落,不等沈青山夫妇再开口追问,他便急匆匆转身。

朝着身后的阿虎递了个眼色,脚步匆匆地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去,衣袂翻飞间。

满是落荒而逃的仓促,连背影都透着几分慌乱。

柳芸娘与沈青山站在原地,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眉头不约而同地蹙起。

眼底满是疑惑与不解,柳芸娘下意识唤了一声:“哎……锦程……”

话音消散在晚风里,只余下沈锦程渐远的背影,她不由得轻轻叹息。

满脸困惑地转头看向沈青山:“这……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

好好提婚事,怎的慌成这般模样?”

沈青山将手背在身后,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眉头也拧着。

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喟叹:“哎,锦程这般年岁,旁人家的男子怕是早已成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偏咱们这孩子,半点着急的念头都没有,真是让人费解。”

沉默片刻,他终究是松了蹙眉,轻轻叹道:

“罢了,许是他真有自己的考量,回头再寻个机会问问便是,也不急在这一时。”

柳芸娘望着院角沉沉的暮色,心里满是疑虑,却也只能点零头。

暗自琢磨着,往后总得再好好劝劝儿子,终身大事终究是耽搁不得的。

落荒而逃的沈锦程躲在院门口,神情无比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