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能您自己偷偷动情,不能我为了自己的尊严护着自己的女人?”
桑可可猛地转头看向路妄。
他来护着她,只是因为关系到他的尊严了吗?
“别让我出您内心最耻辱的过去。”路妄冷冰冰的完,弯腰,抱起了被折腾的连站着都难的桑可可。
身后的死寂,包裹着海伦公主。
她高傲的头颅,缓缓低下。
看着路妄维护桑可可,抱着她离开的背影,海伦公主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颤。
很痛。
也很悲哀。
他怎么能真的、爱上桑家的女儿?
桑可可在路妄的怀里,用力的抬头,看见了海伦公主弯腰去捡那枚鸢尾花胸针。
她似乎很喜欢鸢尾花,是一种执念的喜欢。
蓦地。
桑可可骤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在路妄的阁楼里,密室里的那些照片……
不是他的?
可是海伦公主那么憎恨自己和姑姑,怎么会收藏姑姑的照片?
不是她,一定是其他人。
到底是谁呢?桑可可脑子都要炸开了。
“疼吗?”路妄把她放在车子的后座上,脱掉她的高跟鞋,宽大的手掌轻轻按摩着她红肿的脚踝和脚背。
桑可可垂眸看着路妄的指腹在自己脚踝上来回揉捻,脸蛋不自觉的开始发热。
她抿着唇,没话,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的动作。
而他也没继续发问。
桑可可是第一次认真观察路妄的手。
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却在关节处结着薄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他应该不只是管理路氏集团,不只是做个赚钱的总裁。
他应该……还承受着旁人看不见的危险和责任。
桑可可恍恍惚惚的看着他。
下午的阳光透过车窗斜斜切进来,在他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将那双向来冷冽的眼睛染得炙热。
“为什么、为什么要维护我?”桑可可叹了口气,还是问了心底最深的疑问。
她想起阁楼里的照片,想起宴霆的“字母杀手”,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像团迷雾,越是靠近,越看不清真相。
路妄的动作顿了顿,掌心的温度透过丝袜渗进皮肤。
他没盯着她脚背上被银盘压出的红痕,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你分毫,她也一样。”
他这话,还真是霸道的很啊。
桑可可笑了,嗓音里满是自嘲:“路妄,我是你的女人,我关系到你的尊严,你反抗海伦公主的那句话,也是在提醒你自己不要动情吧?”
“你……”路妄想解释,却还是沉默了。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跟我订婚,也知道你今日维护我的原因,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谢谢你。”
“谢我?”
“对啊,海伦公主那么讨厌我,是不可能给我药剂救我妈咪的,那就是你帮的忙咯,我还是欠了你的人情。”
路妄:“没欠,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桑可可:“……对,是交易。”
她真是想多了。
他就是个没有情感的人而已。
他自己不也了吗,情感是王室中人最大的耻辱。
这话啊,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海伦公主的心里。
但也同时,扎进了她桑可可的心里。
她不爱路妄。
只是同情他而已。
有什么可难受的?
桑可可不停的在脑海中为自己辩解。
路妄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路妄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疼!”
路妄抬起头,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桑可可,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为什么非要把所有事都掰开揉碎?”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以为见到海伦公主,就可以了解我,了解霍家和桑家当年做的那些事了吗?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车内的空气骤然凝固,桑可可看着他猩红的眼,哪怕他的话语再刺耳,她依旧可以平静以待。
她:“路妄,阁楼里的照片,到底是谁放的?不是你,对不对?”
男饶瞳孔骤缩,扣着她手腕的手瞬间收紧。
半晌后,他靠回座椅,冷笑一声:“怎么,要开始帮你的表哥查我的秘密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跟霍明是一路货色,也是个隐藏的变态狂?”
“我没有!”看着他紧绷的下颚,桑可可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不是你做的,你都不认识我姑姑,你对她的所有了解,也是基于别饶描述,不是吗?你讨厌她,可你真的了解她吗?”
“桑可可,别了!”
“我还想,你最初不也讨厌我吗,但你现在了解我了,你是不是也会偶尔的……不再那么怨恨我?”
怨恨?
路妄握紧拳头。
他可从没对她有过这样的情绪。
“哎。”得不到他的回应,桑可可叹了口气。
她想起海伦公主捡起鸢尾花胸针时的模样,想起路妄阁楼里藏着的那些照片,许多跟路妄相处的碎片在脑海里疯狂拼凑。
“桑可可!”路妄突然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嗓音却冷漠得刺骨,“别试图看透我,改造我。”
桑可可好想反驳。
可是看着路妄近在咫尺的俊颜,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也许自己真的有意无意在试图看透他,改造他。
可那又有什么错呢?
她本来想再跟路妄谈谈,但路妄被海伦公主的女官叫走了。
路妄让司机先送她回去。
她今日经历了太多的考验和冲击,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庄园后,桑可可见到了唐安乐。
“憬让我来看看你,今日去王宫没被为难吧?”
桑可可道:“我搜集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而且这个海伦公主看着比安娜公主更恨姑姑,你告诉表哥,让他着重查一下当年海伦公主在哪儿,跟姑姑可有什么交集?”
“好,你也别担心这些了,下次不能冒险了。”
“没事的,有路妄在,我不会有事。”
唐安乐狐疑不已:“你什么时候这么信任路妄了?”
桑可可垂着睫毛,什么时候呢?
是从他上次帮自己挡子弹?
还是从这次他在王宫里维护自己,把自己抱出那个可怕的深渊?
桑可可想不明白,也没心思继续想,她是个珍惜当下的人,“我还是想信他一次,哪怕始于交易,我也希望有个好结果。至少……我不会后悔。”